妹控 小說

「哥......我做得菜……好吃嗎?」眼前的女孩低著頭,看似十分害羞,但是雙頰通紅的她,卻又以純真又好奇的眼神盯著我看,似乎正在等待我的答案。
「當然好吃摟,每道菜都相當符合我胃口呢!」我以肯定的語氣回覆她。
「真的嗎!?能符合哥哥的胃口,我真的好高興喔。」原本低著頭的女孩就像是被注入了活力藥水一般,抬起頭來並且以興奮的表情看著我。
「恩,當然是真的喔,而且妹妹做的菜可是世界第一好吃的呢!」我張開雙手以誇張的動作往外畫了個圓來誇耀那女孩的廚藝。
「嗚……哪有這麼誇張啦!」女孩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雙眉皺起,原本已經滿臉通紅的臉變得更加得紅潤,嘴也因為高興與害羞交雜的情緒張得開開的。
看著她害羞的表情,我忍不住大笑:「哈哈,你那是什麼臉阿,看起來好像郵筒喔!」。
「後!都是哥哥你講這種話拉~」女孩似乎因為遮掩不住害羞的表情開始裝生氣,並且站起身來想要抓住我,我也不是省油的燈,見狀馬上起身躲開。
「嘿,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我以有些調戲的語氣對著那女孩說。
「我就不信抓不到你!」女孩試法要抓住我,但都被我逃開。
在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中,就見我一路跑給那女孩追。
「嗚哇!」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絆倒了我。
女孩見我倒在地上,立馬撲到了我的身上,並且以勝利者的語氣對著我說:「我,抓,到,你,了~」。
女孩坐在我的身上,以邪惡的笑容說道:「好了,要對付調戲妹妹的哥哥,要給予什麼懲罰好呢?嘿嘿......」。說著說著女孩用她的雙手按住我的肩膀,用那小小的臉蛋慢慢靠近了我的臉。

「碰動!」一陣撞擊木板的聲音。
「好痛......」因為撞擊使我的腦袋腫了一個包,睜開雙眼,發現我正以頭朝地的姿勢親吻著地板。起身後,我觀望了四周,只見這狹小的空間充滿著動漫女孩的海報,在我旁邊的是一張相當簡陋的床。
我坐在床上,哀聲嘆氣的說:「哀......原來是夢嗎!?」我看著旁邊顯示七月十一日的時鐘,再次嘆氣:「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七次了......」。
我是一位宅男,身型肥胖,長相也非常不討喜,也因此,一般的女孩子都不會想接近我。這麼不討人喜愛的肥宅,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妹妹 ,但沒有妹妹的我,只能靠幻想來彌補我心靈上的空缺。
只是......天天幻想著妹妹的我,病情日益嚴重。我原本只有在幻想時才會出現不存在的妹妹,但在最近的幾個月裡,即使我不刻意去想,我的腦海裡自動就會浮現出那虛偽妹妹的影子,甚至會出現幻覺,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作息。
驚覺病情嚴重的我,我決定捨棄對虛擬妹妹的感情,開始跑去精神科求醫,只是無論怎麼治療,依然消除不掉我對妹妹的幻覺。

直到有一天......
「起床摟,哥哥~」一道又甜又輕細的聲音在我耳邊圍繞。
「你再大聲什......」依然還在睡夢中的我模糊應答。
「哥~~」那撒嬌的聲音開始帶點煩躁,接著我感覺到我的肚子上似乎被某個有點重量東西壓了上來,我的被子也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抓了起來,開始在我的肚子上像是騎馬一樣,搖來要去,讓我的肚子非常不舒服。
終於忍受不住的我,不耐煩的睜開雙眼。本想破口大罵,但發現眼前的是一位非常陌生的女孩,正坐在我的肚子上。雖說是陌生,卻又感覺到莫名的親近,好像是已經待在一起相當長的時間一樣。
「請問......你是誰?」充滿疑問的我,仔細打量著這位陌生女孩。她的年齡看似只有十歲出頭,有著一雙充滿活力的漆黑大眼,烏黑亮麗的長髮用兩條黑色的緞帶束成了雙馬尾,她那充滿天真的笑容,讓人感覺到了這年紀孩子才有的朝氣;穿著白色連身裙的她,雖然身型嬌小,但微凸的胸部也不難看出她的身材正要開始發育。
「我當然是哥哥的妹妹,小昕摟,唏唏~」小昕以開朗的笑容回答。
「沒想到我已經幻想到又多了一位新妹妹......」抱著頭的我暗自在內心嘆氣。
「哥哥,你生病了嗎?看你的樣子精神不是很好耶?」小昕以擔心的標情歪著頭看我。
「沒......沒事......」我順勢就回了一句。
「恩!沒事就好。」小昕似乎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哥哥,來吧,我已經做好了早餐,趕快來吃吧~」說完之後就拉著我的手,朝著餐桌的方向前進。
「這真的是我的幻覺嗎?怎麼連手的觸感都這麼真實,感覺好溫暖。」我在心中反問著自己,「還是我的幻覺症狀加重了?」一想到可能是更嚴重的病情,我的內心變得動盪不安。

「哥哥,怎麼樣,我做得還可以吧?」小昕充滿笑容得等待我的回覆。
「恩......真的不錯吃。」這飯真的好吃到就像是媽媽自己煮出來的味道,不對......這不是像,根本就是媽媽做的,跟媽媽煮菜的味道完全一樣。
「原來是媽媽煮的,看來這果然是幻覺。」知道自己的症狀正在加深,於是我決定今天再去找醫生。

「咦?哥哥,你現在是打算出門嗎?」小昕歪著頭問我。
「是阿,我有點事要去醫院一趟。」我回道。
「醫院......哥哥,你果然是生病了嗎?」小昕又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算是吧。」我回道。
「哥哥......可以不要去嗎?」小昕突然用有點凝重的語氣對著我說。
「為什麼?
「因為......因為人家怕寂寞嘛。」小昕撇過頭,害羞得嘟著櫻桃小嘴。
「嗚喔,好可愛......」小昕害羞的表情讓我有些臉紅心跳,「但是,幻影就是幻影,心跳加速什麼的,一定是我病了。」我再次提醒著自己內心說道。
「總之,我還是決定要去。好了掰。」我比了個再見的手勢,打算催促得離開,不過正要打開大門的時候......
「那哥哥,我也要去~」小昕有些著急的說。
「這......」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對這個幻影回答,「不過一般人會跟幻影講那麼多話嗎......?」我內心暗自吐槽。
「哥......」小昕以淚眼汪汪無辜的眼神盯著我看,讓我實在受不了。
「隨便妳吧。」最後我還是被幻影給打敗了。
「恩!」小昕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並且穿上了放在鞋櫃裡的其中ㄧ雙鞋子。
「什麼時候多了那雙鞋?」我內心充滿著疑問,「該不會又是幻覺吧。不行,必須快點去找醫生。」一想到病情加重,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哥哥,真的很不舒服嗎?看你臉色相當蒼白。」小昕又一次關心的詢問我的身體狀況。
「沒事......我真的沒事。」我露出讓小昕放心的笑容。

「奇怪,怎麼路上的人盡是些陌生的面孔,而且都長得這麼兇神惡煞?」明明是走在平時再熟悉不過的街上,卻讓我相當納悶,怎麼沒有任何一位是我熟悉的人,反而都是些生面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們個個都再用虎視眈眈得眼神盯著我。」這種感覺說真的......相當得讓人有壓迫感。
幸虧在我眼前的還有一位好像才第一次出門,把外面世界都當成是新奇玩具的小公主。她那充滿好奇心的樣子不知不覺就讓人感到放心。
「雖然說是幻影,卻也真的讓我放鬆不少。」我內心有一瞬間慶幸能有這幻影的存在。
「挖啊~哥哥,哥哥~這是什麼東西,是會動的棒棒糖嗎?」小昕用好奇的表情看著我,並且用手指著理髮廳前面的旋轉燈。
「那是旋轉燈,先聲明,那可不是拿來吃的喔」我停下腳步看著小昕說道。
「原來那不能吃嗎......?」小昕以失望的表情看著旋轉燈,並且把本來要流出來的口水給吞了回去。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年紀的孩子都很好動,小昕馬上又把焦點移向了圓環上面的人像。
「哥哥,為什麼那個人要單腳拿著蔥站在那上面,而且全身又塗成綠色的呢?是不是被老師罰站阿?」小昕歪著頭問我。
「那是雕像不是人,全塗成綠色是代表著衝鋒陷陣,不懼風雨,誓死要保衛家園的軍人。然後軍人手上拿的是槍不是蔥喔。」我細心的為小昕回答,「我想當初建造者聽到軍人手上的那把槍竟然被說成是蔥一定會哭死。」我內心吐槽著。
聽完我的話之後,小昕突然很有禮貌的對著雕像敬禮:「叔叔你辛苦摟,以後還要再繼續加油喔~」小昕對著雕像露出了最天真溫暖的笑容。
「我想軍人如果真的看到這麼可愛的笑容,一定會更有幹勁的。」我默默的在內心說,最後我又有些失落得補了一句:「可惜的是,她只是個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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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情況怎麼樣了!?」小昕以擔心的表情看著我。
「恩......還可以啦,醫生說我沒有怎麼樣。別擔心啦,我們回家吧。」
「恩!」小昕開心得答道。
之後,我決定不再去想醫生所說的話。

「哥哥,你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小昕問道。
「恩......就吃你最拿手的ㄧ道菜好了。」因為不知道小昕會做哪些料裡,於是就讓她做一道她最拿手的菜。
Yes Sir,哥哥~」小昕就像是接收命令一樣,逗趣得學軍人口音對著我敬禮。
「那就拜託你摟。」我也跟著學軍人的語氣回答她,「我想她是受到白天圓環的影響吧,真是單純可愛。」我內心如此想著。
抬頭看著小昕,小昕披上了白色蕾絲的圍裙,搭上了本來就一直穿在身的白色連身裙,讓小昕給人的感覺更加得有朝氣。
「早上也是穿這件這件圍裙料理的吧,穿起來真的相當可愛。話說回來,這件圍裙總覺得跟媽媽的那件好像,只是媽媽的那件比較舊就是了。」我暗自說道。
過了一會,小昕兩手帶著烘焙手套,端著一道剛煮好的菜到餐桌上,開心得說道:「菜煮好摟,哥哥~
說著說著,小昕差點就因為菜的重量而重心不穩跌倒,不過有些菜因為晃動已經倒了出來,於是我連忙走到她身旁說道:「妳做菜一定很辛苦吧,這些菜就交給我來端吧!
「哥哥,對不起......」小昕帶著有點哭腔的失落語氣說。
看到小昕就快要哭出來了,我急忙得接著說:「為什麼要對不起呢?妳為我做菜我真的很高興,因為不會做菜而沒幫到忙的我才是最應該道歉的人!
「可是......」小昕還是淚眼汪汪的說。
「可惡!不會安慰女生的我真是個笨蛋!」我朝著我的頭打了一下,接著說道:「別看我這樣,我還是一位哥哥,妳就放心的依靠我吧」我總算擺出了哥哥的架式。
「恩,謝謝你,哥哥。」小昕帶著有些泛紅的淚眼對著我微笑,接著小小聲的說出「我最喜歡你了,哥哥。」
「你說什麼?」本來再端菜盤的我,並沒有聽到小昕後面講的那段話。
「呣嗚......沒什麼,哥哥。」小昕搖著頭說。
「是嗎。」說完,我把菜盤放到了餐桌上面,走進了廚房,準備要端下一道菜,卻被眼前的菜色所震驚。
「這道不是媽媽最拿手的紅燒師子頭嗎!?其他菜色也是,全部都是媽媽的拿手料理,難道媽媽已經回來了?」這時我才想起小昕不過就是個幻影,不知不覺就完全接受了小昕的這個存在。
「算了,也沒差。既然小昕不消失,我也就有義務繼續當她的哥哥。」對於我來說,小昕是不是幻影似乎不是那麼重要的問題了。
「不過話說回來,小昕這名字我總感覺相當熟悉,好像常常聽道卻又記不起來。」

「哥哥,我做的菜好吃嗎?」小昕又以吃早餐時的表情看著我問道。
「嗯,你做的料理當然好吃,跟媽媽做菜的味道完全一樣呢!」我充滿笑容的回應。
「真的嗎!?我真的有做得跟媽媽一樣好嗎?」小昕突然以充滿興奮的語氣再次跟我確認。
「當然是真的阿。」我回道。
「太好了!這些菜可是媽媽每天在廚房煮菜時教我的喔!我一直夢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跟媽媽一樣厲害呢!」小昕臉上充滿著喜悅的表情說道。
「媽媽?教妳?」我被小昕突如其來的ㄧ句話搞混了腦袋。
不過我也沒去想這麼多,畢竟我已經決定接受小昕這幻影妹妹的設定了,她說什麼我也就打算去信什麼。

「哥哥,浴缸的水溫還夠嗎?」小昕在浴室門外問道。
「這水溫剛剛好,謝謝妳摟,小昕。」我真心的感謝小昕。
「那......」小昕說道。
「嗯,怎麼了嗎?」我回道。
下個瞬間,浴室的門被打開了。只見小昕的頭髮已經給毛巾包了起來,身體卻是只包著一條浴巾就走進了浴室。
「哥哥,我來跟你一起洗澡吧~」小昕說著說著,就泡進了我正在泡的浴缸。
「我......」內心交錯的感情在我心中不斷得掙扎,到底是想看妹妹洗澡的紳士之心還是真心為妹妹著想的兄長之心?我內心的天秤不斷得再搖擺。
「小......小昕,不能這樣子跟我洗澡喔。」最後是真心為妹妹好的兄長之心獲勝。
「為什麼呢?」小昕歪著頭問我。
「比如說呢......比如說呢......比如......」竟然在這時候給我語塞!「快想阿,快想想要怎麼樣才能勸小昕出去!」我內心越來越慌,身體越來越緊繃,臉也越來越通紅;只見小析依然歪著頭看我,似乎正在等待我的答案。
在身體持續緊繃的狀態下,最後我只擠出了一句話:「比如說......沒淋浴之前是不能直接進來泡澡的。」
「完了,我好像說錯話了......」我內心後悔至極。
我本想重新訂正我的口誤,但因為語塞讓我完全講不出任何一句話。
「原來是這樣,哥哥,對不起。」小昕說完後就起身離開浴缸。
「就......就是......」我還處於語塞狀態,結果好死不死的讓小昕以為我是在說就是說,還對著我輕輕得點頭。
我最後還是來不及訂正,小昕就把本來包在身上的浴巾給拉開,那纖細嬌小的身體已經完全被我映入了眼簾。
對從來沒有真正看過女性坦誠相見的肥宅我,小昕淋浴這一幕無疑是巨大的衝擊,也因此,我的血液是瞬間沸騰,鼻血就像是被打開的水龍頭一般,別說是流了,根本就是用噴的,整個浴池也被我的鼻血染成了鮮豔的紅色。
「嗚哇!哥哥,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流了這麼多血,你還好吧哥哥!?」小昕看到滿浴池的血水,馬上跑到了我的身旁詢問我的身體狀況。
「還......還好。」因為泡澡加上流鼻血的關係,讓我的頭有些暈眩。
「哥哥,要不要緊啊,哥哥!」小昕抱著有些暈眩的我,並且把我的頭栽在她微突得胸前,讓我的鼻血更是止不住,頭也越來越暈。
「不行,在泡下去我鐵定會完蛋」驚覺危機意識的我馬上離開了小昕的胸前,隨手拿了條毛巾包住下體,準備離開這間危險的浴室。
「哥哥......你還好嗎?需要我扶著你出去嗎?」小昕擔心得做勢扶著我的肩,但那微突的胸部又頂住我的腰,讓我的鼻血又差點爆衝。
「謝謝你,但是不用了,你繼續洗你得澡吧,我自己走就行了。」我知道如果再給她扶著我一定會昏倒。
「哥哥,真的不要緊嗎?」小昕還是不放心得問。
「當然摟,我可是你的哥哥。」我以有些丟臉的方式裝帥,但這似乎讓小昕能夠放心了,最後鬆手讓我自己走出浴室,在我走出去之前一直注意著我,深怕我有任何狀況。
把浴室的門關上之後,我內心嘆氣道:「哀......原來我這麼禁不住。」
「不過小昕這身材真的是完美的妹妹身材啊。」想著小昕身體的我又開始流了鼻血。
「罪孽啊罪孽......。」這難道是老天給肥宅我的報應嗎?
我感覺頭腦還有點暈,於是決定再小睡一覺。
我緩緩睜開雙眼,以模糊的視野看了一下四周。
「咦?我不是才剛剛進醫院,怎麼就已經在診療房裡了。」我對著自己的身處感到疑問。
「醫生,請問我的兒子常影暮還有救嗎!?」一位女子焦急得對著站在我身旁的白袍男子問道。
「是媽媽的聲音,媽媽什麼時候跑到這裡來了?而且連爸爸也在......。」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自己的思緒相當模糊。
「沒救了,請拔管吧。」白袍男子用平平的語氣得對著我父母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拔管!?」媽媽的情緒看似相當激動。
「腦筋已經壞成這樣,你認為還有得救嗎?」白袍男子冷冷得回道。
「這是什麼意思?拔管是什麼意思?」我腦筋思緒相當混亂,本想起身問話,卻發現身體根本動不了,完全沒有知覺。
「現在的他,已經......。」白袍男子才說道一半我就已經沒有了意識,回過神來我已經回到醫院的門口。
身旁的小昕以擔心的表情看著我說:「哥哥,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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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討厭,怎麼夢到當時在診療室的談話內容......害我心情整個都變差了」我對於我夢到白天在醫院時的情況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時小昕才剛洗完澡,頭髮還有些溼潤的她並沒有綁上雙馬尾,穿著卻依然是同一件白色的連身裙,關心得問我:「哥哥,有好一點了嗎?
「嗯......好多了,起碼不會再流鼻血了......。」我有些丟臉得答道。
「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哥哥!」才剛說完,小昕就跳到了我的懷抱,並用那纖細的雙手緊緊抱住我的腰。
「嗚哇!」我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有些吃驚。在我懷抱中的她,瘦小身軀似乎在顫抖著,從她那有些絮亂的呼吸聲隱約能感受到她正在啜泣。
「小昕......」對於眼前的狀況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應。
「嗚嗚......哥哥,我真的好害怕,還以為你就要被惡鬼帶走了呢......」小昕帶著有些沙啞的哭腔說道。
「惡鬼?」這名詞讓我腦筋一片空白。
「哥哥,拜託你......不要離開小昕的身邊。」小昕顫抖的話語,帶著害怕與寂寞,這讓我反射性的想安慰她。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離開妳的,我發誓。」我刻意說了兩次我發誓來代表著我的真心。
「真......真的嗎,哥哥?」小昕抬起頭來用有些缺凡安全感的表情看著我。
「當然是真的,我絕對不會離開妳的,小昕。」我用最溫柔的微笑來化解小昕的不安,並且緊緊得抱住她那小小的身軀,讓她有個能夠依慰的對象。
「哥......哥。」聽到我回覆的小昕把頭鑽進了我的胸懷嚎啕大哭。從她的哭聲上,我能感受到,小小年紀的她,已經寂寞太久了,真的很希望有人能夠陪伴在她的身邊。
「小昕的身體,好溫暖;小昕的心跳聲,正碰動碰動得跳著呢。」我能感受到小昕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一個女孩子,絕不是我一直想的幻影
「但是,她到底是誰呢?為什麼要自稱是我的妹妹?」一連串的疑問在我內心不斷徘徊。最終,我決定要向小昕問個清楚。
「小昕,我能夠問妳一個問題嗎?
「怎麼了嗎?哥哥。」小昕帶著更明顯的哭腔回應,看著她那無辜的表情,實在讓我不忍心去問這個問題。
「那妳......可以告訴我妳到底是誰嗎?」為了解決我心中的疑惑,我還是決定問下去了。
「哥哥......」聽到我的問題之後,小昕的哭臉突然帶著有些驚訝卻毫不意外的表情。
「是呢,跟我這個自稱妹妹的陌生人待了一整天,想必哥哥一定有這個疑問吧。」小昕揉著眼角上的眼淚,帶著有些沙啞的聲音回道。
我並沒有去回任何一句話,只是靜靜得聽小昕怎麼說。
小昕抬頭看著我,繼續說道:「雖然我很不想讓哥哥知道,但是哥哥也有知情的權利吧。其實,這跟哥哥原來所處的世界並不同,因為某些原因,讓你進到了這個世界。」
「不同的世界!?所以這真的是我在作夢嗎?」聽到這麼震撼的發言,我驚訝的表示。
小昕輕輕得點著頭又搖了一下頭,淚顏中帶著微笑回答:「可以說是夢,也可以說不是夢喔。」
對於小昕這模糊不情得回答,我繼續提問:「為什麼說這是夢又非夢?還有,這個世界的樣貌為什麼會長得跟我所處得世界一模一樣呢?
「嘿嘿,為什麼要說夢卻不是夢,這就要由哥哥自己解答了喔。」小昕帶著有些惡作劇的表情說道。
「其實這世界是按照哥哥原本生活的世界樣貌所構成的,但真正進入到這世界的只有你跟我兩個人,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喔。」小昕繼續說道。
突然想起白天出門時路上的人,我繼續發問:「那我在白天看到的那些人是?
「那些人已經不是人了......而是......覬覦哥哥靈魂的惡鬼。」小昕突然擺起凝重的表情,很認真的回答。
「覬覦......我靈魂的惡鬼?」對於小昕一連串超越現實的話語,已經超過了我腦容量的極限,但為了知道更多的事情,我決定先聽小昕的回答再來整理思緒。
「其實哥哥是不能出門的,一出門就會遭遇危險。但對於從來沒有出門過的我,已經被好奇心占據整個心靈,想著只要我在身邊哥哥就會安全了。現在仔細想想,讓哥哥遭遇到可能的危險,我這麼自私的實在是不應該......」小昕越說越失落。
「但也讓妳我都有了珍貴回憶,不是嗎?」我充滿著喜悅的笑容對著小昕說。
「可是......」小昕還是相當失落。
「我可是完全不後悔跟妳出門喔,即使有任何的危險性,現在不是都平安歸來了嗎?我相信這一定是開朗的小昕帶給我平安的力量!」我帶著無悔的語氣說道。
「哥哥......」小昕已經止住淚水了,用著一副幸福的表情看著我。
「還有,我真的是哥哥的親妹妹唷!」小昕帶著相當認真的笑容說著這句話。
雖然我不大清楚親妹妹是怎麼一回事,但我也沒去特別在意。
小昕接著說:「我的全名是常羽昕喔。這是象徵著日出就展開翅膀飛翔的鳥兒,是媽媽希望我能夠有著像日出時一樣的溫暖又開朗,還有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飛翔所取下的名字。」從小昕的笑容當中,看得出來還是有一絲的寂寞。
「常羽昕嗎,這真是個好名字呢。」不過這名字,一直讓我感到很耳熟。
「對了,妳可以告訴我現實世界中的妳嗎?我想更了解小昕。」我用好奇的表情看著小昕。
「哥哥,這個我.....我,其實............嗚嗚哇~」小昕那原本已經止住眼淚的哭臉,又因為我不知道觸動到了什麼地雷讓她突然崩潰。
「對............對不起,我......完全停不住......嗚哇,嗚嗚哇~」小昕又縮回我的胸懷上大哭。
看到小昕已經哭到沒辦法說下去,我也不再追問,只是摸摸小昕的頭以溫和的語氣說:「沒關係,如果是這麼難以啟齒回答的問題,妳可以不用回答沒有關係。對不起,這問題一定讓妳很難受吧。」
「嗚......」之後,小昕又在我的胸懷哭了有十多分鐘之久。

「哥哥,晚上我可以跟你睡嗎?」小昕用著她那可愛的撒嬌語氣對著我說。
看著睡前依然是白色連身裙的小昕,我不免發出了疑問:「當然可以,不過,你除了這件白色連身裙外還有其它衣服嗎?
「沒有,不過我非常喜歡這件衣服唷~」小昕高興得說道。
「不過衣服還是會髒吧。雖然說是男生的衣服,但要不要我把我小時候穿過的衣服借給妳穿呢?」我怕小昕的衣服會弄髒,於是我提出了此議。
「謝謝你,哥哥~不過我還是穿這件就好了......因為這件是媽媽在我今年的生日送我的禮物。」小昕以幸福卻又帶著些許寂寞的表情說道。
雖然我對於小昕口中的媽媽帶了滿滿的疑問,但我也不打算追問下去,因為我怕她又會崩潰......
我跟小昕躺在同一張床上。因為是第一次跟女孩子睡在一起,讓我害羞得背對小昕,根本不敢直視那小小的身軀。
不料小昕已經緊緊抱住我的腰,「哥哥的背......好溫暖」並且以十分幸福的語氣說著。
沒多久,小昕就鬆開了手,我還能聽到那小小的鼾聲。
「睡著了嗎?看來小昕今天真的很累。」我轉過身來,看著她那充滿幸福的可愛睡臉,也讓我確實得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哥......哥。」我意識到小昕正在說著夢話。
「謝謝你......我真的好快樂......」小昕帶著笑臉說著夢話。
「我也是,小昕。」我小小聲的應答。
「唏唏。」
看著小昕可愛的睡臉,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小昕那已經全身放鬆的睡姿,慢慢得,我也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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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們該做得也都做了,就算不拔管,除非是奇蹟,不然已經是時間上的問題了。」白袍男子推了推眼鏡,冷冷得說道。
「為......為什麼我兒子一定要遭遇到這種不幸......」女子雙手掩住已經崩潰到扭曲的臉,身體蜷曲激動的說道。
「友幸,醫生說還有奇蹟的可能性,我們要相信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比起什麼都不做只在哭,我們不如祈禱,祈禱著奇蹟的出現。」一位高瘦的中年男子帶著依然屹立不搖的表情拍著這位名叫友幸的中年女子肩膀,正在安撫著友幸。
「說的也是呢......謝謝你,老公。」聽到老公的一席話,友幸止住了淚水,並用那已經沾滿淚水的雙手闔上放在胸前,抬起頭來看窗戶外頭,做出了祈禱的姿勢。
「萬能的天神,請保佑我的兒子;小昕,拜託保佑你的哥哥阿......。」友幸帶著沙啞的哭腔用最真誠的心意祈禱。
「媽媽,我會幫你保護好哥哥的,約定好摟!」不知道從哪處傳來了一道又甜又輕細的聲音,感覺得出來聲音的主人是位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最後進到了友幸的耳裡。
「這聲音是......?」友幸有些吃驚的看著中年男子,「老公......你有沒有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友幸對著中年男子問道。
「女孩子?我沒聽到,會不會你聽錯或是在附近病房傳出來的聲音?」中年男子聳著肩說道。
「不會,絕對不是我聽錯或是其他地方傳來的聲音!」友幸皺著眉默默在心裡想。
過了一會,友幸似乎了解到是怎麼一回事了,「看來只有我聽得到呢。」友幸在心裡想著。
「我們約定好摟。還有,你的聲音真的很美,小昕。」友幸露出了眼睛帶著淚珠卻在微笑的表情,並說了出口。
「小昕!?」中年男子驚訝的表示。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剛剛的祈禱似乎真的讓小昕聽到了。」友幸面露笑容得對著中年男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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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咕......已經七點了嗎?」我看著掛在牆壁上的動漫時鐘,半睡半醒的說道。
看了床的另一側,發現已經沒有人了,留下的只有些許餘溫。
「小昕已經起床了嗎?這麼早。」我一邊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一邊走出房間。
出了房間之後,廚房傳出了陣陣燒菜聲,還能聞到些許香味。
肥宅的直覺告訴著我:「這個味道是......不會錯的,是肉夾餅!
已經餓了一個晚上的我,不禁流著口水,本能的走向廚房。
一進到廚房,就看到小昕穿著白色蕾絲圍裙正在準備飯菜,小昕似乎也注意到我了。
「早安,哥哥~早餐就快要做好了,請哥哥再等一下喔。」小昕精神飽滿的樣子,配上那可愛的笑容.搖曳的雙馬尾以及隨腰臀搖擺的白色蕾絲圍裙,讓我看了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好喔~」我輕快得回應。

「啊!對了,小昕妳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今天我來帶妳去吧。」突然想到小昕還沒真正出過門好好玩玩的我,向著飯桌對面的小昕提出了這個問題。
「咦?想去哪裡......只要能跟哥哥再一起我就很幸福了喔,唏唏。」小昕帶著幸福的面容回答。
「妳總有個想去的地方吧」
「其實......」吃到一半的小昕將手上拿的湯池放下,害羞得低著頭說道:「我想去羅浮村。」
「羅浮村?」我帶著疑問的表情問道:「為什麼會想去羅浮村呢?妳這年紀的孩子不是都比較喜歡去小王國之類的遊樂園!?
小昕搖著頭說:「因為羅浮村是媽媽的故鄉,所以我想去那裡看看,看看媽媽的故鄉。」
「原來如此」我接著說:「那我們吃完飯就去吧。」
「嗚......」小昕立刻就否決了:「哥哥,真的不用了啦,你現在的狀態出門真的很危險喔!
我突然想起昨天小昕說過的話,但我還是決定要過去,為了完成妹妹這小小願望的哥哥使命。
「我不會有事的,妳就儘管放心好了。」我用手拍著胸膛信誓旦旦的說。
「絕對不行,外面那些惡鬼真的比你想像中的危險!」小昕猛力搖著頭。
我雙手按住了小昕的肩膀,自信滿滿得說道:「你不用為我想這麼多,你忘了嗎?我可是你的哥哥唷,你的哥哥可是很強大的。」
「可是......」小昕皺著眉毛。
「嗚嗚......」我故意裝自閉在牆壁邊假哭畫圈圈,「身為哥哥竟然得不到妹妹的信任,而且連妹妹小小的心願都時現不了,我這個哥哥真的有夠不夠格的。」
其實有一半是再說真心話。
「哥哥......」似乎是把小昕給唬住了,我本想趁慎追擊,但是......
「還是不行。」小昕雙手環抱在胸前,撇過頭說:「太危險了。」
小昕的臉似乎有些自責:「哥哥......對不起。」說著說著表情開始扭曲,似乎隨時哭出來都不意外。
「挖啊啊啊啊!」我驚覺到我好像又傷到小昕了,連忙對著小昕道歉:「對不起啦,小昕!都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逼妳出門的。」
看到小昕百般得不願意出門,我本來也已經放棄了帶她出門的意願,不過......
「哥哥......」小昕突然改變先前的態度,接著說:「我們還是出門吧。」
「咦?」我還來不及反應。
「我們現在就走吧,哥哥。」小昕才剛說完就拉著我的手走像玄關。
「等......等等。我的早飯啊!」我看著我還沒吃完的早餐暗自留下遺憾的眼淚。
「哥哥,我們趕緊出門吧,我都快等不及了呢!」小昕臉上雖然掛著興奮的笑容,但語氣卻是顯得十分得焦慮。
「喔......好。」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我也懶得理會那麼多,全都依著小昕的意思走吧。
走出門外後......
「啊......我們要怎麼去啊?」這時我才想到交通工具的問題。
「當然是走路啊。」小昕右手食指頂住下巴歪著頭回答。
「那可是有3.40公里的路耶......」我吐槽著說。
「我去看看家裡的車在不在。」說著說著我拉著小昕的手到車庫。
「太好了......車在耶。」我看著眼前的黑色小轎車鬆了一口氣,然後拿著家中的車門鑰匙打開轎車的鎖。
「哥哥,原來你會開車嗎?」小昕吃驚得發問。
「呵呵,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有汽車駕照的喔。」說著說著我的嘴角就上揚了,彷彿是在比賽中拿到了冠軍一般,在妹妹面前可說是相當光榮。
「我絕不會說我駕照已經重考了五十一次。」我默默的在心裡自婊。
「挖~哥哥真的好厲害喔!」小昕的雙眼發著亮光,用崇拜的表情看著我。
「嗯......對啊。」看到小昕興奮的表情,不禁讓我感到有些心虛......
打開車門時不知道為什麼,讓我顫抖了一下。

開車的路上,小昕做在我隔壁的副駕駛座。可以看到街上的人個個都是兇神惡煞。
「那些人都是惡鬼嗎?」我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指著街上的人問道。
「是的,那些人都是惡鬼。」小昕凝重的表示,「千萬別給他們抓住,不然後果相當嚴重。」
「不用擔心,我們開著車,他們肯定是抓不到我的。」我自信得說道。
「其實最好的情況是不出家門,只是......」小昕低著頭小小聲的嘀咕。
「妳說什麼?小昕。」因為車的引擎聲,讓我聽不清楚小昕要講的話。
「沒......沒什麼,只是在自言自語而已,哥哥。」小昕抬頭望向我,用有些僵硬的笑容來回應我。
「是嗎!?」我半信半疑的說。
「嗯......嗯。不說這個了,哥哥你看,那邊的山好漂亮喔~」小昕似乎想轉換話題,但由於轉得太過生硬,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我沒打算去追究,於是跟著她轉向另一個話題......

「終於到了!」坐了大約一個小時的車,小昕似乎已經等不及要下車了,蠢蠢欲動的她,一打開車門就跳出車外踩著滿是石頭的路上伸著懶腰。
「上了山上之後,似乎就沒有看到惡鬼了呢。」環顧四周,完全沒有惡鬼的蹤跡,讓我有些驚訝。
「不過還是必須要小心一點。」我警戒的說道。
「是呢,不能就這樣放鬆。」小昕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不過下一秒就轉變為惡作劇的笑容,突然撲到了我的身上,緊緊抱住我的腰不離開。
「小昕~」雖然說跟小昕相處的這段時間來已經有好幾次像這樣有突如其來的舉動,但我總是會被她給嚇到。
「所以啦,哥哥你可不要離開我唷~」小昕撒嬌得對我說。
「當然,我一定會保護妳的!」我摸著小昕的頭訴說著我的騎士宣言。
「唏唏~」小昕露出了燦爛的微笑,讓人感覺到她的朝氣活潑。

走了一段路之後......
「呼......總算到了。」在我眼前的是一棟大約兩層樓的透天,雖然房子已經十分老舊,但乾淨的外觀能讓人感受到屋主的勤勞。
「小昕,這裡就是媽媽的家唷。」我將手指向眼前的透天對著小昕說,不過似乎在我講之前小昕就已經將目光放在這棟透天上,心神專注得注視著。
「這就是媽媽的......家嗎。」小昕用懷念與滿足的笑容說著。之後,小昕那圓圓的漆黑大眼泛了淚珠。
「小昕......
「謝謝你,哥哥......謝謝你,謝謝你帶我來到了這裡!」小昕對我露出了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抬起頭來的關係,原本還乖乖在眼睛裡面的淚珠,咻得滑落了出來。那表情......是長久以來的心願終於完成之後的笑容,就像是早晨剛升上來的太陽一般,將周圍的事物都照亮了起來,相當得美麗,讓我看著看著也不禁被這笑容給迷得如癡如醉。
「哥哥,我們進去吧~」小昕打開這本來就沒有鎖上的大門,看著因為她自己的笑容而已經陶醉到呆住的我說。
「喔......喔對。」被小昕的話語才回過神來的我,匆忙得走進大門。
「裡面的擺設還是跟五年前一樣呢。」看著裡面的擺設,我不禁有感而發的說。
走在前頭的小昕就像是發現新奇事物一般,不斷在屋中四處亂竄,相當得活潑。
「哥哥哥哥,你看~」小昕指著掛在客廳牆壁裡的一排相框興奮得說道。
看著眼前相框裡的照片,有些是全家人的合照,有些是個人的照片。有些照片中出現了一位和小昕長得十分相像的女孩子。
「這是......媽媽!?」看著照片的我驚訝的表示:「跟小昕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我看了一張只有出現媽媽的個人照,當時理著西瓜頭的她頭上帶了頂草帽,雙手拿著捕蟲網要去抓昆蟲,看起來相當得有活力。
「給人的感覺跟小昕真的很像。」我在心裡這麼想著。
接著我又看了一張全家人的合照,那時的媽媽看似已經有國高中生的年紀。漆黑長髮的她並沒有綁著任何髮飾,也沒有像小昕一樣綁著雙馬尾。她穿著一件似乎是什麼儀式的正式服裝,給人一種清純卻又神聖的觀感。在媽媽左右手邊分別是我的外公和舅舅,而在我外公另一側的是我外婆。我能感受到照片中的所有人,看起來都十分幸福。
小昕似乎也在看同一張照片,表情相當得專注。
「或許小昕以後能長得跟媽媽一樣亭亭玉立呢。」看著媽媽學生時代的模樣,不禁讓我有些感觸。
「等等!?那小昕真的是媽媽的孩子嗎?」我內心驚呼,然後又突然想昨晚小昕才用認真表情說過的話:「還有,我真的是哥哥的親妹妹唷!
「但是......為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呢?媽媽也從來沒提起過。」我的思緒十分混亂,完全搞不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本想開口直接去問小昕,但看到她興致勃勃的模樣,我實在不想掃興。

「哥哥,要不要去彩虹瀑布那裡看看啊?」小昕帶著興奮的笑容問我。
「當然可以啊,不過你竟然知道彩虹瀑布這個地方呵呵。」這讓我突然想起,於是問小昕:「話說回來,妳怎麼知道羅浮村這個地方是媽媽的故鄉呢?
「因為......」小昕帶點害羞的笑容說道:「媽媽常常跟我說羅浮村是她的故鄉,還有來到羅浮村就一定要去彩虹瀑布,讓我無論如何都想來到這裡。」
「原來如此啊。」小昕說媽媽常常跟她聊天,可是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小昕。
「該不會是媽媽外遇吧......」我臉色蒼白的想著這相當可怕的問題。
「哥哥......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喔。」小昕皺著眉擔心得詢問我。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事情。」我認為這件事絕對不能跟小昕提到,深怕小昕那小小的心靈會承受不了。
「你在想什麼事呢,哥哥?」小昕帶著好奇的眼神看著我。
「真的沒......沒什麼啦。不說這個了,我們馬上起身去彩虹瀑布吧。」我發現我背後現正冒著冷汗。
走出玄關外面,發現山腳下的景色正逐漸消失,天上的太陽也被雲給遮住了,讓這世界變得黯淡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把我嚇得驚惶失措。
「看來時間已經到了呢。」小昕帶著放鬆卻又有些難過的表情說道。
「時間到了?」我完全不明白小昕到底再說什麼。
「這世界正在逐漸消失。」小昕皺著眉笑說。
「世界......正在消失!?那我們兩個到底會怎麼樣啊!?」我焦慮得說道。
「哥哥,不要緊的啦~」小昕面露笑容,接著說:「這只是代表我們是時候該回到我們原來的世界而已。」
「是嗎......也就是說我們終於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了,對吧!?」聽著小昕的說明我總算有些鬆了口氣。
「是啊,恭喜你摟,哥哥~」小昕突然撲上來,抱住了我。
雖然我很高興總算能夠離開這個異世界,但在這個世界中,我跟小昕邂逅了,還創造出無數美好的回憶,一想到這世界馬上就要消失了,讓我不免感到有些寂寞。
「或許小昕也是這麼想吧。」看著小昕帶點寂寞的笑容,讓我感覺到,小昕也跟我一樣,對這充滿無數回憶的世界感到不捨。
看著世界正逐漸的消失,我向小昕提議:「那這樣好了,要不要等我們都回到現實世界後再過來一起看彩虹瀑布啊?」我想回到現實世界後有的是時間,到那時候再把小昕給約出來。
「不要。」小昕立刻否決,「我現在就想去看!
小昕的表情十分堅定,似乎無論如何都想現在就去看彩虹瀑布。
「可是,這世界也快消失了吧,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我了解小孩子都是想要現在而不是以後的心情,但基於時間的關係,我還是想之後再帶小昕過來。
「不要不要不要!我就是要現在啦!」小昕固執得再鬧憋扭。
「不過接下來的路可沒辦法開車,只能用走路的喔,而且需要大約三十分鐘的時間,不知道能不能趕到在世界消失前抵達彩虹瀑布。」我冷靜得對小昕說道。
「沒關係,照情況看來應該還要一個小時世界才會消失喔。」小昕搖著頭意志堅決說道。
「哀......真拿妳沒辦法。」我最後還是敗給了小昕。

走在前往彩虹瀑布的路上。
「感覺世界的消失線越來越高了,不知道會不會在路上遇到惡鬼......」我有點緊張得說道。
「哥哥......」小昕輕鬆得笑著說:「不用擔心,惡鬼在這個世界準備消失的時候就已經消散了。」
「是嗎,那可以告訴我當時催促我離開家的理由了嗎?」這時我才提起當時小昕為何要我匆忙離開家的問題。
「唏唏,原來早就已經被你發現了呢哥哥。」小昕苦笑,接著說:「其實當時我發現有個相當巨大能量的惡鬼正在靠近著我們家。雖然我們家已經有淨化過了,對付外面的小能量惡鬼還是綽綽有餘,但那根本不足以對付擁有如此巨大能量的惡鬼。如果當時我們還待在家,哥哥的靈魂很可能就真的要被染黑了呢。」
「原來如此......」聽到小昕的一席話,讓我不禁吞了口口水。
「那妳知道為什麼到了山上之後惡鬼就不再出現了嗎?」我又提出了一道問題。
「惡鬼是因為哥哥你的靈魂才來到這個世界裡來的,所以它們一開始就只會聚集在有出現哥哥的附近,我們開車來到這麼高的深山它們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追上來。」小昕細細的為我說明。
「所以妳說想羅浮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摟?」我也同意來到深山能夠短時間避開惡鬼。
「不是喔。」小昕搖了搖頭,用滿足的笑容繼續說:「我是真的很想要來羅浮村,想來到媽媽的故鄉。所以,我真的很謝謝哥哥唷~
「其實也沒什麼啦,哈哈......」小昕只是單純的想實現願望,我卻把它想得很有目的,這讓我感到十分得丟臉。

走了大約三十分鐘之後,我可以聽到附近有氣勢磅礡的流水聲。
「小昕,妳聽,是不是有強力水柱的聲音?
「真的耶!」小昕看起來相當興奮。
「前面的就是彩虹瀑布喔。」我手指著傳來流水聲的方向,小昕似乎是已經迫不及待,衝向我手指的地方。
率先抵達目的地的小昕,望向四周的一座被綠葉樹木圍繞著的高聳斷崖,斷崖上面不斷得有龐大的水流傾倒下來。
「挖啊~」小昕看到眼前壯麗的景象不由得驚嘆出聲。
「是不是很漂亮啊,小昕。」隨後抵達的我對小昕如此說著。
「是啊,真的很漂亮呢,哥哥!」小昕興奮得對我說道,然後跑向瀑布下游的河流。
小昕脫掉了鞋子,赤裸的雙腳踏進清澈的河水中。
「好冰喔哈哈。」小昕踏進水中後用一副透徹心涼的表情對著我說。
看到小昕下水,我也將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把長褲給拉高,踏進水中走向小昕。
不料我一靠近小昕,小昕就蹲了下來用雙手抵著河水朝我潑了過來。
「嗚哇,好冰......」我被小昕潑過來的水給弄得全身濕透。
「竟然敢潑我!」我也不甘示弱得潑著河水回擊,小昕也被我淋得全身濕透。
「嘿嘿,我也不會輸給哥哥的!」就這樣,我跟小昕在河裡玩起了水仗。
這時,天上的雲消散了開來,太陽也探出了頭,我們濺出去的水花被陽光照到形成了一道彩虹。
被彩虹吸引目光的我們,抬起頭來停止了水仗。
從瀑布流下來的水珠灑在了彩虹上面,在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相當得亮麗。
「好漂亮......」我跟小昕深有同感。
「哥哥,現在的我們,都在看同一幅美麗的畫面,對吧!?」小昕看著眼前的美景說道。
「是啊,這一幕是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回憶,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說完,我牽著小昕的手。
「我也絕對不會忘記的。」小昕也緊緊回握了我的手。
在那之後我們只是緊緊握著手無語的注視眼前的美景,為了創造出只屬於我們的回憶,誰也不想漏看掉任何一個畫面。現在的我們,內心彼此是相通的。
過了五分鐘後,我發現看到世界線已經越來越靠近我們的所在處,這時小昕鬆開了我的手,走向一顆比較大的岩石,並站了上去。
站上去之後,小昕轉起身來對著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時,陽光照射到小昕所站的位子,因為玩水而有些溼漉的白色連身裙因為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更加得閃亮潔白,小昕那稚氣的笑容看起來也更加得天真可愛,讓人誤以為是天使下凡。
「哥哥。」小昕的笑容上帶著相當認真的語氣:「等你回到現實世界之後,永遠都不要忘記了跟我在一起的回憶喔!
「那不是當然的嗎,我還打算回去問媽媽你現在的住處。等到我們再次相見的時候,再一起過來這裡吧。」說完,我將右掌成握手的姿勢伸向了小昕。
這時,世界線已經逐漸包圍了我們所在的地方,這世界只剩下陽光以及彩虹瀑布的周圍。
看著我伸出的手,小昕搖了搖頭,說道:「哥哥你只要能夠永遠記住這段美好的回憶,我就非常開心了喔。」小昕的語氣似乎是要離別一般,十分的寂寞。
「我們回到現實世界之後一定還會再創造出更多的回憶,不管是一起出門上街的回憶也好、一起吃妳做的菜回憶也好、一起睡覺的回憶也好、一起出門來到羅浮村的回憶也好、還是一起注視著這美麗的彩虹瀑布也好。所以不要露出那好像是要隨時離別的寂寞表情給我看。」我右手保持著握手的姿勢對著小昕說出以後還要一起締造回憶的宣言,等待著小昕回握。
但小昕遲遲沒有伸出手,只是滿臉笑容得說:「哥哥以後要永遠記住我這個妹妹唷。」
「說什麼記起來就好,我們不是才發誓過要永遠在一起的嗎!」小昕並沒有說出以後還要創造新回憶,只是滿口要我記起回憶,讓我不自覺得放開音量要去反駁。
「是啊。」這時小昕那因玩水弄得溼答答的燦爛笑容多出了兩條水痕,「哥哥的確說過要永遠在一起呢。」
我看得出來那是小昕的眼淚。
「那就不要給我哭啊!我們回去之後可是還要再見的呢!」或許是對小昕的話語感到不安吧,我說話已經是帶點吼了。
這世界只剩下被陽光照射的小昕和我。
「對不起......」小昕的眼淚越流越大,「明明說了要跟哥哥永遠在一起的。」
小昕的哭腔帶著寂寞,讓我看了十分心疼,我想抱住小昕那小小的身軀安撫她。
就在這僅僅只有五十公分的距離,我的腳開始慢慢消失,視線也是逐漸黑暗。我死命得要抱住小昕,但就當我要抱住小昕的那一剎那......
「哥哥,謝謝你,我最喜歡你了!」小昕帶著那可愛的燦爛笑容從我眼前消失,
視線也被黑暗給壟罩住。
「小昕!!!!!!!」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大喊,卻再也聽不到小昕那愛哭卻又充滿朝氣活潑的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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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昕......」緩緩睜開雙眼,發現這裡並不是我剛剛還待在的彩虹瀑布,狹小的房間一眼望過去,幾乎是以白色為主軸的擺設,我聞到了滿滿的藥水味。
「這裡是,醫院?」我能感受到我的右手正插著點滴,頭也被繃帶給包了起來。
「影暮......影暮,你終於醒了嗎!?」突然有位女子出現在我的眼前。
「是小昕嗎?」我心裡想著。
我的視線還有些不清楚,眼前的女子跟小昕有些相像,讓我以為是小昕。
但隨著我的視線逐漸變得明亮起來,才發現她並不是小昕。
眼前的女子留著一頭長髮,臉型有些修長的她,塗著淡淡的口紅,白色的毛衣搭配著深藍色的夾克讓人感受到了成熟的韻味。漆黑的雙眼似乎因為徹夜未眠使得黑眼圈十分濃厚。
「四......媽媽媽?」我感覺到我的意識還不是很清楚,讓我連講個話都十分吃力,只能勉強咬出幾個字,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用力,音有些發不準。
「老公,影暮醒來了,快叫醫生過來!」聽到我咬出的幾個字,眼前的女子立刻大喊。
「喔,好!」高瘦男子精簡的應答之後就飛奔了出去。
「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媽媽的眼眶流出了安心的淚水。
我對於眼前的狀況完全不明所以。突然,我感受到被繃帶包住的頭相當得疼痛。本想用手抱住劇痛的頭,卻感覺到我的身體十分的沉重,要動起來相當得吃力。
感覺到我正想動身的媽媽,抬起那已經哭到有些扭曲的臉,制止了我:「你受這麼嚴重的傷剛起來,還不能貿然動身!」將我安回床上之後,又接著說:「不過真的是太好了呢,這證明你真的已經醒來了。」這時的媽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醫生,快點!」高瘦男子領著醫生護士衝進了我的病房。
「這......怎麼可能,腦部明明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白袍男子用十分吃驚的表情看著我。
「奇蹟真的發生了呢!」跟著白袍男子進來的其中一位護士也忍不住驚訝出聲。
「快,快將他帶去診療室裡,我要去做精細的檢查!」白袍男子指使跟他進來的兩位護士,推著我的病床進到診療室。
進到診療室理,對著我做各項精密的檢查。過了一段時間之後......
護士推著我的病床走出診療室,媽媽擔心得詢問白袍男子:「我的兒子怎麼樣了?
「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雖然說身體的傷勢還是很嚴重,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恭喜你們了!」白袍男子露出笑容對著媽媽道賀。
「真的是太好了呢!」媽媽抱住了受傷的我,開心的說道。
「窩......握地腰......」我感受到我的腰十分疼痛。
「啊,對不起......我實在是太開心了,所以沒注意到傷口。」媽媽立刻鬆開了手跟我道歉。
「還有,真的相當感謝醫生!」媽媽回過頭來對著白袍男子敬了個禮。
「哪裡哪裡,其實我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白袍男子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是你兒子的生命力實在是太堅韌了。」
「不過你熬過了跟死神的搏鬥之後,可是還有辛苦的復健路程要做喔。」白袍男子低下頭對著我說,「要加油喔」醫生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護士將我的病床推回病房後,對著我父母行了個禮之後,也離開了我的病房。
「你真的把我們給急死了。」高瘦的男子放鬆得對著我說。
「窩......到底出惹身謀四?」我用力的咬字,但音還是有點發不準。
「哀......你前天再開車出門時的路上被一輛闖紅燈超速的休旅車給狠狠的撞上,對方的駕駛當場死亡,你頭部受了重傷也是一路昏迷到剛剛才醒來。」高瘦的中年男子嘆氣得說道。
「你媽媽啊,從你出事後到現在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連我叫她閉眼小睡一下都不肯。」說完,高瘦男子用右手摸著媽媽的頭。
看著媽媽十分疲憊的模樣,讓我不禁感到有些自責。
「對......撲氣。」我有些難過得對著媽媽說。
「本來醫生都已經宣告你沒救了。」說著說著媽媽又哭了起來,「不過奇蹟真的發生了呢!」媽媽帶著沙啞的哭腔說道,高瘦男子拍了拍媽媽的肩膀,嘗試去安撫媽媽。
「原來我是出了車禍嗎......」我整理頭緒,突然想到,「難怪當時要開車載小昕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
「小昕!?」突然想起了小昕事情的我,於是對著媽媽說:「小......昕,能......在哪?
這已經是我能咬字的最大極限了。
「小昕?」媽媽用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吃驚得問:「你怎麼會......知道小昕這名字?
「窩......見郭............昕了。」因為用力念了一串字詞,讓我感到有些疲累,一直再喘氣。
「難不成......你見到小昕了!?
「嗯..................」聽到我正面的回答之後,媽媽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流了出來。
「是嗎......原來小昕她......真的遵守了我的約定」媽媽的哭腔帶著喜悅。
「約定?」小昕跟媽媽她到底做了什麼越定,我完全摸不著頭緒。
「等等......友幸,會不會是影暮單純作夢夢到一位名字一樣叫做小昕的女孩子。」高瘦的男子繼續說:「妳看他最近不是常說他自己會看到幻覺,還因此經常跑去醫院。」高瘦的男子完全認為我是單純在作夢而已。
「是啊,我一開始也是認為我只是單純作夢或是遇到幻覺而已。」對於高瘦男子的想法,我完全可以理解。
「再說,友幸,妳也別停留在過去了!小昕都已經過世了十年,別一直對小昕念念不忘的,這樣妳的負擔實在太重了。」高瘦的男子擔心得對媽媽說。
「什麼!?過世......」對於突然聽到的情況,讓我完全難以置信。
「可是......都是因為當時的我不夠努力,才害小昕出不了世的!」媽媽帶著哭聲自責得哭喊:「要是罪孽深重的我還不自責,我還有臉面對未來嗎!?
「妳為當時因為難產而出不了世的孩子娶了羽昕這個名子,而且這十年來都一直對小昕念念不忘,相信小昕已經很幸福了。」高瘦男子抱住媽媽並拍了拍媽媽的背:「就算現在開始放下肩上的負擔,相信小昕一定能夠諒解的。」
高瘦的男子說完之後媽媽在高瘦男子的胸懷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怪不得我從來都沒有小昕的映像。」我整理了一下思緒:「這不是我的錯覺也不是因為媽媽外遇所產下的私生子女,而是小昕是因為在生產時難產過世的。」
理解到小昕的死,我回想起了與小昕在一起時種種小昕曾說過的話語。
「我當然是哥哥的妹妹,小昕摟,唏唏~
「太好了!這些菜可是媽媽每天在廚房煮菜時教我的喔!我一直夢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跟媽媽一樣厲害呢!
「哥哥,拜託你......不要離開小昕的身邊。」
「其實這世界是按照哥哥原本生活的世界樣貌所構成的,但真正進入到這世界的只有你跟我兩個人,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喔。」
「謝謝你,哥哥......謝謝你,謝謝你帶我來到了這裡!
「哥哥,不要緊的啦~這只是代表我們是時候該回到我們原來的世界而已。」
「不要不要不要!我就是要現在啦!
「哥哥以後要永遠記住我這個妹妹唷。」
「哥哥,謝謝你,我最喜歡你了!
回憶起小欣最後的笑容,我才發現,當時小昕的話語是真的再向我離別
一想起當時的我是用和小昕遲早會再次相見的心態度過最後的時光,並沒有好好得珍惜......
「我這算是什麼哥哥啊!竟然連跟妹妹在一起的最後時光都沒有好好把握!」沒辦法正常說話的我在心裡面大聲大喊。
「小昕......」每想起跟小昕一點一滴的回憶,我的視線就變得越來越模糊,兩條眼淚就像是瀑布一樣順著我的眼睛滑落到我的臉龐,最後滴到了床上。
「挖啊~哥哥,哥哥~這是什麼東西,是會動的棒棒糖嗎?
「哥哥,為什麼那個人要單腳拿著蔥站在那上面,而且全身又塗成綠色的呢?是不是被老師罰站阿?
「其實......我想去羅浮村。」
「哥哥,現在的我們,都在看同一幅美麗的畫面,對吧!?
「我也絕對不會忘記的。」
「老天實在是太不公平了......竟然對一位對現實世界這麼充滿好奇心的女孩子這麼殘忍......反而讓我這個對現實絕望只剩下幻想的肥宅苟且偷生活了下來......」想著想著,我整個人大崩潰,久久不能自己......

過了大約兩個月後,再醫院的復健之下,我漸漸變得能夠活動四肢,頭除了偶爾會暈之外其他時候也感覺不到痛,也變得能夠順利說話,在身體的一切狀況都朝著復原的方向前進,只有我心裡的創傷到現在,依舊無法填補......
「小昕......」我呆呆看著窗戶外頭的天空。
「叩叩~」病房的門被敲了兩聲,但我並沒有應答。
這時,有人打開了房門,看到我的樣子之後嘆氣得說道:「哀......你怎麼又在看窗外的天空啊?」聲音的主人是媽媽。
「嗯。」我看著窗外隨便應答了一聲。
這時媽媽的臉突然出現到了我的眼前,並用著一副惡作劇的表情看著我。
「影暮,你現在應該能正常說話了吧~
「啊。」我的眼神還是呆呆的。
「你是不是車禍把腦給摔壞了啊,你自從受傷之後就一直是這樣呆板呆板的,看起。」說完,媽媽的眉毛皺了起來。
「喔。」我應答完之後就突然被媽媽彈了一下額頭。
「嗚喔......」感覺到痛的我忍不住用雙手撫摸額頭,眼淚還差點就流了出來。
「妳怎麼彈得這麼用力啊!痛死了啦......」我憤怒得朝著媽媽吼了出去。
「你看,這樣不是就有精神了嗎~」媽媽笑著說。
「這粗魯的動作簡直跟小昕一模一樣。」想起第一次見面被小昕挖起床的模樣,我又開始消沉了下去。
「影暮,你可以不可以多說一點,你夢到的小昕是什麼模樣的女孩啊!?」媽媽坐到了我的床上,用一副興奮的表情看著我。
「那不是夢......而是另一個世界。」我有點不耐煩的回話。
當初小昕所說的可以說是夢,也可以說不是夢喔,我已經完全相信,跟小昕在一起的地方不是夢,而是真的在另一個世界。
「好啦好啦,對不起啦影暮~」媽媽雙手合十得跟我道了歉,用好奇的眼神繼續說道:「那你可以告訴我你跟小昕在一起的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一個世界呢?
「反正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或是認為我只是作夢。」我撇過頭說道。
「影暮~」媽媽雙手捧著我的臉硬是轉了回來,「為什麼你會認為我不相信你呢?
「因為......」我沮喪的說:「就連我一開始也再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或是單純產生幻覺。」
「再說,妳怎麼突然會提起小昕的事?」我不大高興的說:「明明這兩個月來妳都對我口中提到的小昕完全不聞不問,妳根本就是當我是在作夢吧。」
「妳認為世上會有不相信自己兒子的媽媽嗎?」媽媽露出了微笑,那是個能夠包容一切的溫暖笑容。
「我之所以沒有再提到小昕,是因為之前我都是跟你爸爸來的,我不想再讓你爸爸擔心,所以才會隻字未提。」媽媽有些自嘲的說:「但我還是放心不下小昕,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麻,唏唏。」
「其實自從你說過你見到小昕之後,我就很想去了解你所認識的小昕是怎麼樣的ㄧ位女孩,所以今天趁著你爸爸不在的時候自己過來了。」媽媽手指比了個一放在那塗著淡淡口紅的嘴前面,要我對爸爸保密。
看到媽媽一臉認真的表情,我終於鬆口,開始講起我跟小昕所待在一起的另一個世界

「嗚嗯......」聽完我對另一個世界的描述之後,媽媽用手抵著下巴,一副認真的的表情說:「我想你可能是掉入了生死交界間的世界裡。」
「生死交界間的世界?
「也就是說你當時是半死狀態,卡在了生與死之間的世界裡。」
「那惡鬼到底是?」雖然已經聽小昕說過惡鬼是覬覦我的靈魂的存在,但我還是完全不了解惡鬼是什麼。
「其實惡鬼啊,就是遊魂喔。」媽媽接著說明:「小昕之所以說遊魂會染黑你的靈魂,是因為你只要被遊魂碰到會變成替死鬼。」
因為聽到替死鬼這名詞的我不禁目瞪口呆。
「而遊魂也就是因為意外而去世的人靈魂,那些遊魂只要能夠抓到同樣因為事故而半死狀態的人做交替,自己就能夠升天。當然,被抓到當交替的人就會變成遊魂,等待下一個交替對象。」
「所以小昕才會說惡鬼會染黑我的靈魂......。」
「是阿,所以當時正處於生死徘徊的你,才會被遊魂當做了目標。」媽媽相當認真的說明。
「所以小昕才叫我不要碰到惡鬼......」我終於想通了當時為何小昕會極力阻止我出門。
「話說回來,媽媽妳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呢?」我對媽媽這方面有著高知識度感到訝異。
「嘿嘿。」媽媽苦笑說:「其實我在高中時是讀市區的學校,因為通勤路程相當遙遠所以需要外宿,剛好你外公熟識一位住在我高中附近的法師,於是我就去拜託他讓我寄宿,那位法師最後也答應了,不過條件就是要跟那位法師一起修行。也因此,我在修行期間知道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喔。」
「難怪當時在羅浮村看到的那張照片媽媽是穿著像是法師的服裝。」我恍然大悟的說道。
「那不是法師的服裝啦......」苦笑完之後,媽媽低著頭沉重的說:「很可惜的是後來因為某個事件讓我們這行全都失業了。」
「不然就不會讓你們吃那麼多苦了......」低著頭的媽媽默默嘀咕。
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我不打算繼續去追問下去。
「等等......不對啊!」我突然又想起了一個不合常理之處,於是繼續追問媽媽:「那為什麼我跟小昕在一起時惡鬼都沒有過來碰我呢?而且小昕到底是怎麼進來這個世界的!?
「據說未出世的嬰兒靈魂因為沒有受到塵世間的汙染反而更加得潔淨,甚至能夠淨化掉周圍的氣場。我想那些遊魂之所以不敢靠近你,是因為怕自己會被淨化消失掉了吧,所以他們只能用虎視眈眈的眼神看著你。」媽媽接著說:「雖然說小昕在出世前就已經走了,但小昕她,或許是覺得自己也是家庭的一分子,所以才會想要保護所有的家人。」媽媽的微笑帶了點寂寞和自責。
「可能就是想守護家庭的心念吧,才能夠讓她能夠進到另一個世界保護你吧。」媽媽邊說邊將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就像是在感念小昕救了我。
這時的我突然想起了當時抵達羅浮村的回憶。
【「上了山上之後,似乎就沒有看到惡鬼了呢。」環顧四周,完全沒有惡鬼的蹤跡,讓我有些驚訝。
「不過還是必須要小心一點。」我警戒的說道。
「是呢,不能就這樣放鬆。」小昕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不過下一秒就轉變為惡作劇的笑容,突然撲到了我的身上,緊緊抱住我的腰不離開。】
「說什麼我要保護小昕嘛......」我帶著眼淚自嘲的說道:「結果從頭到尾,根本就是小昕在保護我......
「影暮......」媽媽看著我扭曲的臉自己也皺眉了起來,不過下一秒又轉變為慈祥的笑容,抱住了心情複雜的我。
「所以影暮,你要好好珍惜你這條生命。」媽媽溫柔的說道:「珍惜這條小昕拼盡全力才守護住的生命。」
「是的......媽媽,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條生命的。」我帶著哭腔如此說道。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到底有多麼得不成熟,竟然差點浪費掉小昕拼盡全力保護的這條命。
我理解到我必須活出比任何人都還要精彩的人生,帶著小昕的份。
「我會連同小昕的份,一起活下去的!」於是我大聲的宣示,不過因為帶著沙啞的哭腔,讓我的宣示聽起來相當滑稽。
「嗯,你以後一定要活出不能愧對小昕的人生喔。」但媽媽似乎完全不在意,只是用肯定又溫柔的語氣來回應我的誓言。
「對了,等你出院之後我給你看個地方吧。」媽媽溫柔的說道。

一星期之後,我出院了,但因為雙腳還是無法正常行動,所以我走路時必須柱著拐杖。
走出車門,我總算是回到了許久不見的家。
「媽媽,我自己來就行了。」我向扶著我身體的媽媽說道。
「可是......」媽媽還是一臉擔心。
「就讓他自己來吧。」高瘦男子看著我的模樣一眼後帶著安心的笑容向媽媽說道:「畢竟他也有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努力著。」
聽完高瘦男子的話語後,這時媽媽才緩緩鬆手,只是因為我還不習慣柱著拐杖走路,走路來跌跌撞撞的。
明明只是車門到家門之間短短不倒五公尺的距離,卻讓我感覺好像是再爬險峻的高山一般,十分得艱辛,這讓一旁注視著我的媽媽看了膽戰心驚。
經歷了一番波折後,我總算走到了家門。或許是內心還有一小部分相信著小昕就在家裡面等我,卻又害怕期望落空,我握著門鎖卻遲遲不打開家門。
「影暮,怎麼了嗎?」看著我在門前遲遲未動,媽媽和高瘦男子擔心的提問。
「沒......沒什麼。」我吞了口口水,總算是下定決心開門,開門一看......
「哥哥~你回來啦!」聽到出門聲的小昕立刻上門用燦爛的笑容來迎接我們......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我到底在期待什麼啦。」我自嘲的說。雖然早就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我還是失望了一下。
進了家門之後,我將柺杖放在門前,坐上了媽媽早已幫我準備好放在家中木製地板上的輪椅。
「那我先去上班摟。」高瘦男子向我們揮著手後就開車出去了。
「影暮,跟我來。」媽媽突然走在前頭要我跟她過去。
「咦?」我手推著輪椅沒腦得跟了過去。
媽媽打開了一間房間的門鎖,走了進去。因為自從小六搬家後就被媽媽告知這是間禁止進入的房間,所以我從未進去過。
「媽媽,我真的可以進去嗎?」我停在門外詢問媽媽。
「沒關係,進來吧。」媽媽說完之後像我招了個手,要我進去。
進到房間一看,發現這是間相當充滿女孩子氣的房間,一張粉紅色的床上排著各式各樣可愛的動物玩偶,粉紅色梳妝台上的圓鏡似乎還長著熊耳朵,白色衣櫃上充滿著粉紅色的乳牛斑點,就連地毯也全都是粉紅色
「這是......?」我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大吃了一驚。
「唏唏,其實這是小昕的房間喔。」媽媽坐了一張有著熊貓圖案的椅子接著說:「這是我為小昕佈置的房間。」
「當初買這間房子本來就是為了小昕的出世才買的。」媽媽的面容帶著些許悲傷,「可惜最後小昕出不了世......。」
我突然想起來,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曾經發現媽媽有段時間不斷得變胖,因為好奇,我跑去問了原因,媽媽卻只是摸著肚子笑著回應我:「最近真的吃胖了,不過我還沒打算減肥喔!」。不久後,我們就搬到了這個新家。
「媽媽妳該不會就是在搬家前那段時間懷孕的吧!?
「是阿,我就是在那時後懷了小昕。」媽媽回答。
「我記得妳最後突然又變瘦的時候,妳只是苦笑的說妳跑去做抽脂手術。」
「其實呢,我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才會瞞著你的。」媽媽的臉看似有些扭曲,但還是不斷得再逞強,繼續說了下去:「我流產後怕你難過,才會繼續編同一個謊言,畢竟這種難過的事只要我跟你爸爸兩個人承受就好了。」
「不過最後還是被你知道了呢哈哈。」媽媽苦笑道。
感覺得出來,媽媽的聲音在顫抖著,那聲音帶著後悔、壓力、自責和寂寞。在媽媽的心中,這絕對是一道無可抹滅的傷痕。
「看來我的痛苦跟媽媽一直以來承受的痛苦比起來,只能算是九牛一毛。」看著媽媽那帶著龐大壓力的表情,我在心中這麼想著。
「那......為什麼還要說給我聽呢?」我看著媽媽難受的樣子不禁問道:「既然說下去只會讓妳帶來痛苦,那為什麼還要堅持說下去呢?
「你跟你爸爸一模一樣呢,也是一直在勸著我呢。」媽媽帶著自責的笑容說道:「但是,這是身為媽媽我的責任,如果連我都遺忘掉了,那小昕就真的永遠都是一個人了,一個不被任何人想起的存在。而且......這也是對我自己的懲罰。」媽媽說完抬頭看向窗戶外頭。
「媽媽......」看著媽媽悲傷的表情,我握住了媽媽的手,看著媽媽的臉堅毅的說道:「我也不會忘的!我也永遠不會忘記小昕這個妹妹的。所以......所以......媽媽不要再露出這麼痛苦的表情了,我發誓,今後小昕絕對不再是一個人了,絕對不會!
「影暮......」媽媽看著表情認真的我,慢慢露出了微笑,「好,我答應你,如果這句話讓小昕聽到了相信她也會很開心的。」說完,媽媽伸出右手露出了小姆指
「這是......?
「打勾勾啊~」媽媽笑著說。
「不要吧......都這麼大人了幹嘛還要打勾勾......」我害羞的說。
「如果你不要打勾勾的話我就當你剛剛說的話全都是開玩笑摟。」媽媽浮現出了惡作劇的表情。
「好啦好啦......我做就是了。」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小姆指伸了出去,勾住了媽媽的小姆指。
「打勾勾,許個諾,說謊要吞一千根針~拉勾上吊,一億兩千萬以後都不會變~」媽媽興奮的說出誓言,我則是撇開頭小小聲的說。
打勾完,彼此都鬆開了手。
「那~影暮,你要不要說說當時你和小昕在另一個世界的回憶啊~」感覺媽媽變得興緻勃勃的。
「咦......妳不是上禮拜就在醫院時才問過的嗎?」媽媽的反應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誰叫你上次只說到一半就哭得唏嚦嘩啦的,我根本沒機會問下去嘛~」媽媽用右手遮著半邊嘴笑著,「怎麼,你不願意嗎?
「也沒有啦......」我只是單純感到有點突然,不過想起上禮拜在媽媽面前大哭一場,就覺得有些丟臉。
「話說,那衣櫃裡面有放什麼東西嗎?」我正要講我跟小昕的故事時,突然對一直出現在眼前的衣櫃感到好奇,於是就問了下去。
「咦,你想轉移話題嗎,影暮?」媽媽帶著殺意竊笑著說:「該不會是跟小昕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好意思說出來吧!?
「沒,沒有啦,我怎麼可能跟自己的妹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啊!」我頂了回去。說是這麼說啦,不過跟小昕洗澡的那段的確是不能說出來,不然我肯定被媽媽殺掉......
「哈哈,開玩笑的啦,別這麼機動嘛,影暮~」媽媽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感覺到還是有一絲的認真,讓我都抖了一下。
「既然你好奇衣櫥裡有什麼東西的話,那我就開給你看吧。」媽媽說完後打開了衣櫥,裡面掛著好幾件衣服,從嬰兒服到女孩子的服裝都有,從乾淨的外表來看,似乎過段時間都有拿出來洗,最讓我驚訝的是,這裡頭最大件的衣服就是小昕一直穿著的那件白色連身裙。
「這些衣服是我在小昕每年生日時買的喔。」媽媽摸著這些衣服說道。
「這件白色連身裙......」我視線停在那件給人熟悉又有親切感的白色連身裙。
「白色連身裙?喔喔,是這件喔。」媽媽將白色連身裙連同衣架一併拿起,接著說:「這是......
「是今年小昕生日時妳送給她的禮物,對吧!?」媽媽才說到一半,就被我打斷了話。
「影暮,沒想到你竟然會知道。」媽媽驚訝的說。
「因為......這件就是我相遇到的小昕所一直在穿的衣服。」我接續說:「我還記得我本來看到她一直在穿這件衣服,想給她我小時候的衣服換穿,不過她說這是媽媽妳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相當喜歡,所以一直穿著不想換下。」
「原來小昕她......」媽媽帶著吃驚卻又感動的表情。
看著媽媽為從未出世過的小昕做過這麼多事的我,或許是想讓媽媽知道她的辛苦是有回報的,於是我開始說起小昕口中的媽媽。

「太好了......我一直以為我只是在幻想著小昕就在我的身邊呢,原來真的就在我身邊呢,太好了......。」聽了我說的故事後,媽媽感動的笑容眼睛上變得有些水汪汪。
「幻想?
「其實呢,我一直幻想著小昕還活著,就在我的身邊。」媽媽從衣櫥裡拿出了一個靈牌,上面寫著常羽昕說道:「每當我在家裡感到寂寞時都會把這靈牌拿出來放在我的身邊,跟靈牌聊著天。」
「沒想到......竟然連靈牌的有。」看到小昕的靈牌,我大吃了一驚,但不知道為甚麼,我有種懷念的感覺,感覺小昕人就在那裡。
這時我想起了,有時候我會發現媽媽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小昕,妳知道嗎?這食譜要......」我起床後準備要進廁所刷牙,從廚房傳來了媽媽不知道在跟誰說話的聲音。
「媽媽,妳在跟誰說話?」我走進了廚房問道。
「挖啊!」媽媽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將什麼東西藏到了背後,然後慌張得對我說:「沒......沒有啦,自言自語而已,哈哈。」】
「怪不得我會對小昕這名字這麼得熟悉,原來是媽媽常常會對著小昕的靈牌聊天。」我在昕中領悟道。
「現在我終於知道,我認為的幻想並不是幻想,小昕真的就在我的身邊。」媽媽的眼角上的淚水越來越大粒,但始終沒有掉下來。
我能夠體會到這種感覺,畢竟自己從前也是位幻想的重症病患,如果讓自己知道自己所幻想的事物,其實一切都是真的,那肯定有著無比的感動。
或許是因為剛才發誓的關係吧,媽媽一直努力不讓我看到她哭出來的表情。
看著媽媽想忍住眼淚的笑容,相當得痛苦。我想讓媽媽的情緒釋放出來,於是我將輪椅推到了媽媽的身邊,抱住了媽媽,並溫柔的說道:「小昕她每次提到媽媽妳的時候臉上都會浮現出笑容喔,我相信她一定是相當喜歡妳。」
媽媽似乎終於忍不住了,大粒大粒的淚水從眼睛上流了下來。
「對......對不起,明明說好不會......再露出這種表情的。」媽媽扭曲的臉帶著苦笑說:「看來我要......吞千根針了......。」
「媽媽,不要緊的,如果把情緒憋著那才是痛苦的表情喔。所以,儘管把妳現在的心情都釋放出來吧。」我緊緊抱住了媽媽。
「嗚哇......嗚嗚......嗚哇啊~」媽媽的哭聲,是喜悅、是感動、也是寂寞......
突然,我感覺到有個小小的身軀正抱著我們,相當得溫暖。

「太好了,影暮。」媽媽高興得說:「你終於不用柺杖就能走路了呢!
「不過身體都還不是很靈活就是了,現在也只能靠著復健慢慢恢復了。」我苦笑著說。
儘管出院已經一個多月了,我每週還是有三天要回醫院做復健。經過了這段時間痛苦又間熬的地獄,我總算是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活動身體。
正當我們要走出醫院大門時。
「請問一下。」一位帶著金絲框眼鏡的青年男子,對著我說道:「請問你就是常影暮先生嗎?
「是的。」我應答道:「你是?
「您好。」男子右手伸進了西裝口袋,拿了一張名片雙手鞠躬遞給我,彬彬有禮得說道:「我是通知王事務所的律師,敝姓陳。」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我就明說了。」陳律師拉了拉自己的領帶,端正得說道:「關於三個月前的車禍,請問您有打算告對方嗎?
「這......」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一頭霧水。
陳律師從西裝褲口袋拿了本筆記,翻了幾頁厚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這三個月來您除了配合警方的筆錄外並沒有任何提告的紀錄。」
「如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協助你們。根據刑法......。」陳律師話還沒說完,就被媽媽給打斷了。
「不用了,我們家並沒有任何提告的打算。」媽媽斬釘截鐵的拒絕了陳律師。
「可是,這次的車禍你們不僅賠了一台車,還花了相當多得錢在醫療費用上面。」陳律師看了我一眼,繼續像媽媽說道:「而且貴子弟受得傷很可能會是一輩子的身體傷害,如果不趁這時候......。」
「我就說不用了,這些費用我們還承擔得起。」媽媽有些不耐煩的說隨後又補了一句:「我們可沒有缺錢缺到得要靠告人賺錢。」
「是嗎?」儘管態度依然相當紳士,卻偷偷得冷笑起來,說道:「如果今天你不去告對方,那明天就會換成對方告你們。」
「不過證據已經確實查出是對方肇事,我們並沒有責任啊。」媽媽的表情已經浮現出些許不悅。
「不過死的可是對方喔。」律師的嘴角上浮得更加明顯,繼續說道:「別忘了這裡可是台灣喔,大多數法官還是會以死者為尊,判生還者有罪。」
「嗚......」陳律師的發言相當有理,讓媽媽無言以對。
「所以,在對方先下手之前我建議你們先去告對方。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可以擔當你們的專任律師。」陳律師將西裝口袋中的另一張名片遞給了媽媽。
媽媽接過了名片......馬上撕掉。
「夫人......
「媽媽,妳在做什麼......」我跟陳律師都為媽媽的行為感到吃驚。
媽媽將名片撕得粉碎,並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
「這你就不用費心了,如果真的被反告我自有辦法的。」媽媽露出了邪惡的微笑。
「好......好吧,如果你們有需要的話,我會隨時歡迎的。」陳律師行了個禮之後就離開了。
「呼......。」看了陳律師走了之後,媽媽似乎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些律師還真是無聊,還會跑出事務所自己找客戶。」我吐槽得說。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了。」媽媽雙手插著腰皺眉說道。
「咦?
「其實在你住院的那兩個月,就已經有不少律師特地來我們家登門拜訪,不過最後全部都請走了。」媽媽無奈得說:「不過這位陳律師是你出院以來的第一個,也是第一個會特地跑來醫院的律師。」
「我相當討厭他們那種油腔滑調的語氣。」媽媽不悅的說。
「話說妳剛剛說的被反告自有辦法是什麼意思?」我好奇的問。
「那是......唬他的啦。」媽媽苦笑後轉變為認真的表情說道:「我之所以不打算提告對方是因為肇事方已經過世了。他們的家屬是無罪的,但必須要承擔喪親之痛,辦後世更是需要一大筆錢。如果這時還跑去提告補對方一刀,那無疑是要把對方家屬給逼死。」
「讓無罪的人代替有罪的人受罰,我很討厭這樣。」媽媽說道。
「那......如果被反告的話怎麼辦?」我擔心的提問。
「但是對方到現在都還沒有提告,對吧?那我們就沒有任何理由去懲罰無罪的人。」媽媽認真的表情轉變為微笑,說道:「我相信著人心。」
「或許媽媽的想法是正確的。」儘管社會到處都是人心險惡,但我也相信人心總有善良之處。

在醫院的停車場。
「媽媽,我想去一趟哈巴特百貨。」我對著已經上車的媽媽說道。
「咦?你的身體沒問題嗎?」媽媽擔心得說道。
「沒問題的。」我拍著胸膛說道。
「那我帶你去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去。」
「是嗎,那我載你過去吧,上車。」媽媽右手拍著副駕駛座示意要我上車。
「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我苦笑著說
「咦!?你的身體還沒好吧,別太逞強啦~上車,我載你去吧。」
「沒關係啦,就當作是復健多走點路。」我拍著自己的大腿說道。
「可是......」媽媽還是相當得擔心。
「別擔心啦,媽媽。我如果不舒服會打電話給妳讓妳來載的。」我從口袋拿出了手機展是給媽媽看。
「好吧......那記得要早點回來喔。」我的堅持,總算是讓媽媽鬆口了。
說完之後就發動了引擎,準備發車。
「如果有什麼問題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喔。」媽媽拉下了車窗再次叮嚀。
「嗯,我會的。」

「說是這麼說......果然,呼......沒那麼容易......」結果我在半路上就已經氣喘吁吁了。
眼前剛好有一家咖啡廳,於是我決定進去裡面坐坐。
「給我一杯拿鐵。」我向店員點餐之後坐到了店裡頭最裡面的位子。
「哥哥,我要喝這個!
「好好,柳橙汁是嗎?
「恩!」坐在我前面位子的是一對小兄妹,兩位看似都還只是小學生而已,他們正在座位上看菜單。
看到這兩位小兄妹,就讓我想到了小昕。
「如果她在世的話或許我也能跟她有這光景。」我嘆氣道。
「不行不行!這樣不就等於是怪罪給媽媽了嗎!」一想到媽媽才是最痛苦的人,我就為我剛剛的想法感到羞恥。
「您的拿鐵久等摟。」女店員相當有禮貌的為我呈上咖啡。
「謝......謝謝。」聽到店員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
「不會。」店員帶著親切的笑容走回櫃檯。
正當我要拿起咖啡杯啜飲的時候......
「挖啊~!!」站在櫃檯的一位男店員大聲尖叫。
因為驚嚇,我不小心把咖啡給倒翻了。我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抬頭一看......
「通通給我到那裡!」一名帶著黑色墨鏡留著山羊鬍的男人手上拿著槍,指向了我那一帶的位子,「給我安分一點。」
「這是......搶劫!?綁架!?」我為我出車禍以來的第一次逛街就發生這種事吐槽道:「這也未免太好運了吧......
店內所有人都害怕得擠到了後面來,全部縮在一個角落。
不過剛剛為我遞咖啡的女店員似乎腿軟了,跌坐在地上遲遲不動。
「妳當我說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墨鏡男人大聲斥喝。
「我......腳動不了啊......」女店員流著眼淚顫抖的說道。
「妳當我不敢開槍,是吧!?」說完墨鏡男子就將槍對準了女店員的大腿。
「沒......沒有啊......」女店員還沒來得及說完......
「蹦!」墨鏡男子開了一槍,槍聲響徹了整間店裡。
「挖啊!」女店員大叫,她腳上開了一個彈孔,血也噴了出來。
男店員見狀,趕緊出來將受傷的女店員揹到裡面去。
這時外面傳來了吵雜的警笛聲。
「裡面的銀行搶匪,你已經被我們警方團團包圍了,別在做無謂的抵抗了,乖乖出投降吧!」警察在外頭用擴音器喊道。
「呿,藍衣服的竟然這麼快就到了。」墨鏡男子不爽得說道。
「沒關係。」墨鏡男子對著外面的警方叫囂:「藍衣服的走狗,我這裡面可是有人質的!
「如果你們冒然衝進來的話......我可不能保證這些人質的生命安全喔。」墨鏡男人將槍口對著我們竊笑得說道。
這時咖啡廳放著柔和的古典音樂,但跟現場的狀況明顯格格不入。
「嗚......嗚哇啊~」坐在我前方的小女孩被這場面嚇得大哭了起來。
「別哭了,哥哥我會保護妳的。」小哥哥一手抱住妹妹一手摸著妹妹的頭正在安撫著她,不過自己似乎也被這場面嚇得全身顫抖,這些話與其說是在安慰妹妹,看起來比較像是在自己安慰著自己。最後不僅沒有安慰到妹妹,自己反而流出淚來,褲子看起來也溼答答的,這小男生他,失禁了。
看了這對小兄妹的模樣,墨鏡男子的嘴角上揚了起來。
「唉呀呀,你們哭啦!?太好了太好了!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看到絕望的表情了。」墨鏡男子竊笑的說道:「這樣好了,反正人質這麼多,玩死個一兩個應該沒什麼差吧?
「當然,我想要看到的是你們絕望的表情,所以我不會讓你們這麼早就解脫的。」墨鏡男子用舌頭舔了嘴唇一下說道:「要先打到手腳斷掉好呢?還是刺瞎眼睛呢?不不不不,還是先把頭髮一根一根拔掉最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說完,墨鏡男子逐漸朝向小兄妹靠近。
「媽媽!!」小兄妹緊緊抱在一起痛哭,表情相當得扭曲。
「不行......他們兩個真的會被玩弄到死!」我吞了口口水,本想上前阻止,但自己也怕得完全不敢行動。
「小昕......」看著那對小兄妹倆的模樣,又讓我想到了小昕。
「如果今天換成是我和小昕,一定會很希望帥氣又勇猛的英雄的出現在我們的眼前呢。」我自嘲的說道:「好吧,就讓我這個肥醜又軟弱的肥宅暫時充當英雄將就將就吧。」
正當墨鏡男子要抓起小兄妹頭髮的那一個瞬間,我衝了出來,緊緊抱住了墨鏡男子,他的上臂被我緊緊的綁住。被我行動感到震驚的墨鏡男子,馬上就反應了回來,並生氣的喊道:「你這個死胖子!竟然衝出來找死!
不知道是不是腎上腺素的關係,我感覺到自己力大無窮。墨鏡男子試圖要推開我,卻怎麼推也推不走。
「可惡!可惡!」墨鏡男子不斷得在槌打著我。
「快走!你們快走!」我對著裡面的所有人質大聲喊道。
不過裡頭的人質似乎是嚇傻了,第一時間並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你逼我的!」墨鏡男子把槍給掏了出來,並朝著我的肚子開了一槍。
「嗚哇!」我的肚子被子彈穿了過去,我痛得叫出聲來,但我並沒有因此鬆手。
「走!快走!」我在對著裡面的所有人質喊道。
「喔......喔好。」這時裡頭的人質才回過神來,紛紛逃離了現場。
「可惡!」墨鏡男子又朝我開了一槍。
「啊啊啊啊!」已經有一處傷口的我再一次的被槍擊,我感覺到四肢漸漸得無力,但我一想到只要我一放手這些人質就會被墨鏡男子殺掉,我就抱得更加用力,直到人質全部逃離。
「啊............」墨鏡男子被我抱得十分難過,表情越來越扭曲。
正當我以為全部人都成功逃走的時候,要準備鬆手的時候。
「大哥哥......」那對小兄妹還抱坐在那邊。
「快點走......!......咳咳......」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不過似乎是太過用力,我咳出了血。
「我們......走不動啊。」小男孩哭喊道。
「難道那些人質都只想著自己逃離現場嗎!?竟然把小孩子直接丟在那裡不顧!」我心裡憤怒得吶喊。
「我相信著人心。」想起媽媽今天才說過的話,我忍不住在心中大罵:「什麼人心嘛!每個人都只想著自己,自私!自私!自私!
「可惡!」但又看了一眼那對小兄妹,我還是不忍心放手。我心想,我一定要救到他們。
「死胖子,被我開了兩槍竟然還這麼有力氣,是嗑藥摟你!」墨鏡男子大罵道。
「不對......我根本沒吃藥............咳,我是因為......脂肪多。」我自嘲得說道。
「我就不信你不倒下!」墨鏡男子又向我開了幾槍。
「蹦!」我的肚子又中了一槍,我依然沒放手。
「蹦!」我的肋骨被射斷了兩根,我依然沒放手。
「蹦!」我右邊的肺被射穿了,我吐了一口血在墨鏡男子的臉上,但我還是全力得撐住。
「蹦!」我的左大腿中了一槍,我快撐不住了,視線逐漸模糊,但我一心只想著救那對小兄妹......
「蹦!」我的右肺又中了一槍,我......鬆手了,無力的......倒下了。
在我視線黑暗之前看到了大批的警察衝了進來,將墨鏡男子給逮捕了。
「太好了,他們得救了」我帶著笑容閉上了雙眼。

「好痛苦......」雖然已經被麻醉了,但我還是感到身體十分的不舒服。
「快點......還有幾顆子彈還沒有取出!?」醫療人員正在對我急救。
我的視線相當模糊,想到這是半年來受得第二次的重傷,我不禁有了「干脆一點死吧,死了也就輕鬆多了,而且不用再面對外面的那些人渣」的想法。
我閉上了雙眼。
「我會連同小昕的份,一起活下去的!」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月前曾經發誓過的話。
「對!我還不能死啊,我必須連小昕的份一起活下去!」我在心中吶喊道。
不過下一秒我的意識就被奪走了......

「影暮......」睜開雙眼,就看到媽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得喊著我的名字。
這裡是加護病房,我感覺到我的肚子上被包了好幾層繃帶,手插著點滴,嘴上還帶著氧氣罩。
「媽......媽」似乎是因為肺部中了兩槍的關係,我光呼吸就覺得非常辛苦。
「你為什麼又受了這麼大的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媽媽哭喊著。
「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沒有阻止你,你才會到現在還沒有脫離險境......」媽媽哭喊的表情已經扭曲到整個變形。
「對不起......媽媽。」我難過得說道:「我又讓妳......擔心了。」
我用盡了全力勉強起身,並用左手摸著媽媽的頭。
「影暮,你不可以起來啊!」媽媽看到我的行為大聲喊叫。
「媽媽......不用擔心。」我帶著笑容說道:「我......不會怎麼......樣的。因為......我還要連小......昕的份......一起......活下去......
「影暮......影暮!」媽媽緊緊握住了我摸著她頭的那隻手。
「所以......不要露出......這麼痛苦的......表情了。」我帶著溫柔的笑容繼續說道:「我們......約定好了......對吧!?
「是啊......」媽媽揉著眼淚,露出了笑容說道:「我們約定好了呢!
「嗯......」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維持住笑容,看到了媽媽的笑容後我終於支撐不住了,倒在了病床上,我感覺到我的視線越來越黑。
「奇怪......我的眼睛明明是睜開的啊,為什麼會越來越黑暗?」我自嘲的在心裡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醫生給我麻醉劑的關係,我才會暫時看不到。」
「醫生!醫生!」我聽到媽媽正在大聲喊叫著:「快救救我兒子啊!
「不就是因為藥效的關係嗎?媽媽也真愛操心」我感覺到我的耳朵也漸漸聽不到了。
「快點,準備好......」醫護人員焦急得喊道,不過我聽到中間就完全沒有了聲音。現在我的周遭,就像是沒有燈光、沒有星光、沒有月光的寂靜夜晚,看不到也聽不到。
「是不是醫生打給我的藥效太強了......」我只想到了一半意識就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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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房外,氣氛相當得緊張。
一位女子坐在椅子上,雙手合掌,祈禱著奇蹟會再次發生。
一位中年的高瘦男子,雙手抱胸,緊張得站在佈告欄旁一直抖腳。
這時一位穿著手術服的醫生從手術房走了出來。
「我......我的兒子怎麼樣了!?」女子緊張得衝到醫生面前問道。
只見醫生沉重得低下了頭,並沒有立刻答話。
儘管女子心急如焚,還是靜靜得等待醫生的回答。只是瞬間的安靜,讓這本來就已經相當緊張得氣氛急凍了起來。
「那個......」過了五秒之後,醫生總算是破冰,沉重得說道:「對不起......因為你兒子本來就有傷在身,體力已經相當差了。」
女子冒出了冷汗,全身在顫抖著。
「加上肺部中了兩槍。」醫生似乎是因為壓力使得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聲:「最後還是引發了氣胸......
「還好因為麻醉已經感受不到痛了......他是在沒有痛覺的情況下......走的。」醫生最後抬起了頭,拍了下女子的肩膀,嘗試安慰著女子。
聽了醫生的宣告後,女子癡癡愣著醫生,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
過了幾秒後,才顫抖的張口說道:「這......不是真的吧!?醫生......你是騙我的吧!?」女子帶著情緒複雜的笑容雙手搖著醫生的肩膀。
「對不起......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醫生搖著頭,小聲得道歉。
「騙人......」女子的笑容馬上轉變為驚恐,她鬆開了手,慢慢後退了幾步,結果被站在她後方高瘦男子抱住。
「友幸......接受事實吧......」高瘦男子的眼眶已經溼潤,眼淚流了下來,並滴到友幸的頭上,難過得說道:「我們的......影暮他,走了。」
聽了高瘦男子的話後,友幸總算也認清了事實。她轉了個身撲到了正抱著她的高瘦男子胸懷,情緒終於崩潰。
「嗚啊~我的影暮啊~」友幸徹底崩潰,大聲得哭喊著:「老天爺啊!祢怎能這麼忍心!十年前祢帶走了小昕,現在又帶走了影暮!~嗚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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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我感覺到有淚水不斷得滴在我的臉上。
睜開眼睛一看,發現眼前的是一位年約十歲出頭的女孩,她烏黑的長髮綁著雙馬尾,擁有漆黑大眼的眼眶相當得溼潤。
「小......!?」我發現我躺在草皮上,身體感覺相當得輕盈。
「哥哥......你明明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小昕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小昕!?你真的是小昕嗎?」看著小昕,我忍不住起身抱住了她。
「太好了。」我能感覺到那小小身軀的溫度,高興得說道:「真的是小昕,我好想妳啊!
「嗚......」小昕卻還是一副哭啼啼的模樣。
「等等......我能夠再次見到小昕」我臉色蒼白的說道:「難不成......我又掉到了生死交界的世界!?
「不......不是......」小昕帶著哭腔否定了。
我以為小昕是因為跟我再次相見,才會開心得哭了出來,我本來想去摸著她的頭安慰安慰著她,但是她說出的下一句話,讓我給驚呆了。
「哥哥你......已經死掉了......嗚啊啊啊啊啊!」小昕說完之後大哭了起來。
「什麼......我,死了!?」我本想說小昕妳是開玩笑的吧,但看她哭的表情之後,我才發覺到:「不對......那不是開心落淚,而是真的難過到崩潰......
我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顫抖的說道:「難不成......我真的死了......
「小昕......這是哪裡?」看著四周的草地,我僵硬得看著小昕問道。
「嗚......」小昕帶著哭腔說道:「這裡是......不同於人界的另一個世界......。」
「不同於人界的......另一個世界!?」我驚呼道。
「如果是用人界的說法,就是天堂了。」小昕難過得說道。
「天堂......」我簡直不敢置信,我竟然死了......
「我會連同小昕的份,一起活下去的!
「媽媽......不用擔心。我......不會怎麼......樣的。因為......我還要連小......昕的份......一起......活下去......
這時我想起了我對媽媽說過的誓言,如今已經沒辦法實現了。
「呀啊!!!!!!!」我難過的大喊,流出了眼淚。
「我這個大騙子,明明說好......要活下去的。」我跪坐到了地上,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草原,崩潰的大喊:「對不起!媽媽,我沒有遵守誓言,明明已經不想再讓妳擔心了嗚嗚......
接著我又看向低下頭默默流淚的小昕,嗑了一個頭哭喊道:「對不起!小昕,我......還是死了,浪費掉了妳拼命救回來的生命,而且......而且......我明明說好會替你活下去的......對不起嗚嗚......
看著我嗑下頭來的小昕,本來哭喪的臉轉為震驚,接著搖頭對我說道:「哥哥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並沒有要求哥哥替我活下去,只是......」小昕又沉下了頭說道:「哥哥你最後死得相當痛苦......我一想到就覺得很難過。」小昕說完之後又哭了起來。
「小昕還真是會善解人意呢。」聽了小昕的話,讓我在內心不禁有了這個感覺,「從相遇到現在以來,小昕都是個能夠體貼人的女孩子。這次,她為了我的死而哭。」
「身為哥哥的我,竟然讓妹妹為我哭泣,實在是很丟人呢。」原本在跪地痛哭的我,用手抹了抹眼淚,站起身來摸了摸小昕的頭。
「小昕,雖然我對我的死感到難過,但我也不會因此後悔我當初的行為。因為,我的犧牲,救了店裡十幾個人質的性命。」我看向天空繼續說道:「或許在最後我真正理解到了人性的險惡。」
「但世上也是有小昕妳和媽媽這樣子的好人喔。」我轉頭看向小昕,露出了微笑。「而且我為能夠再次見到小昕,感到高興喔。」
「哥哥......」小昕突然撲到了我的胸懷,「其實......我能夠再次跟哥哥這樣子的說話,這樣子感受到彼此身體上的溫暖,我真的很高興喔~
小昕也露出了微笑對著我說,雖然臉上還是流著淚水,但我能夠感覺到,這次真的是幸福的淚水......
「現在唯一讓我掛心的......就是媽媽了。」一想到媽媽要再次體會到自己孩子的死,我的內心就十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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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到現在都還是不敢相信影暮的死......」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女子坐在轎車後座,露出了明顯難過卻又帶著笑容的表情說道。
「友幸......妳還好吧?才剛出院不要太逞強。」在駕駛座開車的是位高瘦的中年男子,他擔心得向後座叫著友幸的女子說道。
「老公,我沒事的啦。」友幸露出的笑容,就像是硬擠出來的一樣。
原本有著烏黑亮麗長髮的友幸,因為經歷了第二次孩子的死亡,承受了巨大打擊的她在一夜之間白了頭髮,還因為營養不良昏了過去,住進了醫院,直到喪禮前兩天才出院。
這時車子開進了一個相當大的空地,空地似乎在舉辦著什麼活動,人潮非常得多。
「老公,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的?」友幸看著眼前巨大的場面問道。
「不,影暮的喪禮會場就在這裡。」高瘦男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咦?」友幸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下了車後,看著周圍的大場面,友幸又再次問道:「這裡真的是影暮的喪禮會場嗎?
高瘦男子並沒有應答,只是拉著友幸的手走進了會場正中央的大舞台。
在會場正中央的舞台上,放著一張棺材。但棺材並沒有關上,友幸走進了一看。
「裡面真的是......影暮耶。」友幸明顯露出了懷念又難過的樣子。
「友幸......」高瘦男子本想過去安撫著友幸,但友幸揮了揮手表示不用。
「沒事的啦~該哭的都已經哭完了。」友幸露出了明顯痛苦的笑容說道:「一生經歷兩次孩子的死,我想這輩子的眼淚都已經被我給哭光了......
「不說這個了啦,你到底是怎麼樣才能請到這麼大的場子!?」友幸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這個啊,妳看。」高瘦男子說完之後拿了份本來放在口袋的報紙給友幸。
「報紙!?」友幸接過了報紙。

報導內容寫著:
英勇男子不顧自己的安危,徒手跟拿槍搶匪對峙。
今天下午,在天地銀行搶走十二億元的搶匪,逃亡路上進到了一家咖啡店,並要脅店內十餘名的店員和客人作為人質。
作為人質的一對國小兄妹,疑似哭鬧惹得搶匪不高興,被搶匪當作了殺害對象。
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名同為人質的男子衝了出來,抓住了搶匪,這不僅救到了小兄妹,更讓其他十餘名人質順利脫逃。
只是,跟搶匪對峙的男子,被搶匪連開了七槍,受了重傷。
雖然最後警察順利抓住了搶匪,但中槍的男子被送往醫院後現在處於昏迷狀態。
「他真的好帥!是我的心中的英雄。」一名作為人質的女子說道。
「全部人都被場面嚇得完全不敢動,只有他......一個人敢衝出來當英雄,我真的很謝謝他!」一名作為人質的男店員說道。
「我的只有腳傷,沒什麼問題。但是先生中了整整七槍......希望他能平安無事」除了英勇的男以男子,唯一一位腳部中槍的女店員並沒有大礙,她焦慮的說道。
「我們......真的很謝謝那位大哥哥!如果不是他,我們可能就......希望他最後能夠沒事。」被男子救起來的小兄妹說道。
從每個人質被救出後的訪問中,就可以知道這位英勇的英雄多麼受到感謝。
現在,英勇跟搶匪對峙的他,要和死神拔河了,期待他能夠像對搶匪一樣英勇的奮鬥,成功戰勝死神!

有幸翻了另一份報紙。
報導內容寫著:
!昨日對峙搶匪的英雄,今晚凌晨因傷引發氣胸,宣告死亡。
昨日與銀行搶匪英勇對峙的無名英雄,今晨因肺部中兩槍的關係引發了氣胸,在醫療團隊的急救下,依然宣告不治。
此消息一出,讓許多人崩潰,紛紛說台灣少了位勇敢的英雄。
「好人不長命......」一名昨天被救出的男子難過的表示。
「什麼!?去世了......竟然......為了救我們把自己的生命給犧牲掉了。」一名昨天被救出的女子說完之後嚎啕痛哭。
「對不起......」有人甚至低頭道歉。
「騙人!為什麼!?為甚麼!?大哥哥竟然就這樣死了嗚嗚......」昨天被救出的小兄妹知道消息後也是哭得唏嚦嘩啦。
聽說這消息後,更有某個大財團願意贊助大筆資金給這位英雄的葬禮。
「英勇的人就該讓人受到敬重。即使走了,也應該為他辦個盛大的送別會,這才是符合英雄的落幕。」該財團的老闆說道。

「原來是因為有財團贊助才會有這麼大的場子啊......」友幸看完了報紙吃驚的說道。
「其實不只財團,還有媒體和各界善心人士的捐款,我們才能為影暮準備這麼盛大的葬禮。」高瘦男子帶著感恩的語氣說道。
「之前沒跟妳提過是因為想讓妳專心養病,然後在今天給妳這個驚喜。」高瘦男子微笑道。
「傻瓜!這明明就是屬於影暮的。」友幸嘴裡雖然是在嘲笑,但表情卻是十分的感動。

葬禮的會場上,有高達五千張的座位,但幾乎是座無虛席,還有些沒位子的人是用站的。
「這些人......真的都是來參加影暮的葬禮嗎?」友幸驚訝的說道。
「是啊,你剛剛過來的時候不是已經看到這些人潮了嗎!?」高瘦男子笑著說。
「我以為只是單純路過的......
「友幸,妳真可愛~」高瘦男子摸了摸友幸的頭笑道。
「你們是常影暮的父母親吧!?來,這邊請」一位理著平頭的男人向友幸夫妻倆說道。
「好,麻煩你了。」高瘦男子回道。
「就是這兩張位子。」平頭男子將友幸夫妻倆帶到了舞台最前方的位子說道。
「謝謝你喔。」友幸向平頭男子敬了個禮。
「不會的。」平頭男子行了個禮後離開了。

告別式開始後,進行了相當多的儀式。
「這一定是我這輩子看過最盛大的葬禮。」友幸不禁驚訝的表示。
「是啊,這場葬禮我想永遠都會留在我們的心中。」高瘦男子回道。
「可是......我們真的有那資格收到這麼多的幫助嗎?」友幸擔心的說道。
「是啊......我想這份恩情我們這輩子都還不完。」高瘦男子接著說: :「不過呢,這也代表著影暮多受世人的敬重。」
「或許,影暮人是走了,但他的精神將會給世人永遠的流傳下去。影暮他,是我們最驕傲的兒子。」高瘦男子露出了微笑。
「我比較希望影暮什麼功名利祿都不要,只要安安份份的過完這一生就好。」友幸難過的說道。
「友幸。」高瘦男子雙手抓住友幸的肩,說道:「生命的價值並不是只有長度,而是寬度。或許影暮活得不算長,但他生命的寬度讓他活得更加精采,相信影暮對這人生是沒有遺憾的。」
「是啊......」友幸露出了笑容:「寬度才是生命的價值所在。」
「對了,老公。」友幸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向高瘦男子說道:「我們要不要甘脆......

「請常影暮的父母上來為我們致詞。」司儀說道。
「來了。」友幸夫妻走上了舞台。
「請。」司儀調整好麥克風後向友幸夫妻說道。
「謝謝~」友幸夫妻分別道謝。
友幸夫妻對著台下破五千名的民眾大大敬了個禮後,高瘦男子率先開口說道:「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參加小犬的喪禮,還沒有理由的捐這麼多錢給我們,我們夫妻倆真的不知道怎麼還這份恩情。」
「我們夫妻倆剛剛就一直在討論著如何將各位善心人士的恩情回饋給社會」高瘦男子語畢。
「所以呢。」接著換友幸說道:「我們打算延續影暮的精神,決定將葬禮剩下的捐款全額拿去成立一個基金會。」
「基金會的名字就叫作昕暮基金會",象徵著日升與日落,代表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精神。」友幸帶著笑容繼續說道:「我希望能夠把這筆錢獻給每一位在這社會上默默付出的人。」
說完之後向台下又行了個禮,結果引發了熱烈的歡呼。
「如果真的成立,我一定第一個捐錢過去的!
「太感動了!果然有其父母必有其子!
「這段時間一定很煎熬吧,真的辛苦你們了!
「媽媽好漂亮啊~嫁給我吧喔喔!
「保重啊!
「咦!?竟然都沒提到你兒子,我本想知道一些關於常影暮的事情說~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讓我知道這世界多麼的溫暖!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對你們說的才對。」友幸感動的在內心說道:「謝謝你們。」

很快的,迎來了最後的火化送行儀式,送上靈車的常影暮大體,前往距離不到三百公尺的火化場。這送行的儀式除了友幸夫妻倆外,後頭還跟了超過三千個人。
走到一半,友幸腿軟,差點就跌倒。
「友幸,妳還好吧?」高瘦男子擔心的詢問:「是不是身體還很虛弱?
「不是啦。」友幸帶著苦笑的表情說道,「只是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跟影暮告別......
那笑容,就像是不知道如何面對的表情一般,相當掙扎。
「我覺得,妳把妳最想對影暮說的話說出來就好了。」
「這句看起來很間單,其實做起來不容易吧......」友幸吐槽道。
「不過......我想說的也只有那一句話吧。」友幸看著靈車說道。

「友幸,妳想好怎麼跟影暮道別了嗎?」高瘦男子問道。
「我想是吧......」友幸點了點頭。
當大體推入焚化爐的那一瞬間......
「影暮,小昕就交給你照顧摟,絕對不能讓她哭喔,還有。」友幸帶著燦爛的笑容說道:「再見了......
「友幸......」高瘦男子看著友幸的笑臉。
「離別的時候一定要笑著,對吧!?」友幸對著高瘦男子笑道。
「再見了,媽媽。」這是一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聲音。
「嗚......」友幸認為,是常影暮的聲音,他正在向著友幸告別。
聽到這個聲音,友幸突然感覺到,常影暮是真的走了,走去了她所不知道的世界。一直待在身旁的孩子,時而哭鬧、時而撒嬌、時而發脾氣、時而歡笑、時而感動......友幸的大腦閃現出從常影暮出生開始的回憶。
「嗚嗚......」友幸流了眼淚,「明明以為這輩子不會再哭出來的......
「只有人才會有喜怒哀樂。妳會哭,就代表著妳是個真真正正的人類。」高瘦男子抱住了友幸,拍著她的背溫柔的說道。
「可是......我明明答應影暮不能露出痛苦的表情......」友幸難過的說道。
「妳知道妳現在的表情才是痛苦的表情嗎!?」高瘦男子說道。
「媽媽,不要緊的,如果把情緒憋著那才是痛苦的表情喔。所以,儘管把妳現在的心情都釋放出來吧。」友幸突然想起了常影暮曾經說過的話。
「你們真不愧是對父子呢......」友幸不禁在心中有了這想法,總算把這幾天一直悶著的感情全都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啊......嗚嗚......」現在,就是友幸最好的感情表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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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可以自由穿梭在天堂和人界之間。」我回到了小昕的身邊,驚訝的說道。
「但是我們在人界只能穿梭在有大體、遺像和靈牌的地方三十公尺內的範圍喔。」小昕解釋道。
「我就想說剛剛我怎麼跑到一個定點後就過不去了......」我想起剛剛去了自己的葬禮會場卻是頻頻得碰壁。
「因為我只剩下靈牌而已,所以我只能在家裡徘迴。」小昕自嘲的說。
「怪不得妳從來沒見過世面呢......」我同情的看向小昕。
「唏唏~儘管我的人界只有一個家的大小,但我還是喜歡跑到人界的家去喔。」小昕開心的說道:「因為啊,那邊讓我有種溫暖的感覺~
「當然啊,那邊可是我們的家!」我馬上就吐槽了小昕。
「唏唏~那哥哥你剛剛跑去人間是去做什麼啊?」小昕帶著好奇的表情看著我
「這是秘密喔!」我笑著對小昕說,接著刻意轉移話題:「等我家裡的靈牌弄好了以後,我們在一起回家去吧」
「嗯!」小新開心的說道。
「媽,我一定會替妳照顧好小昕的。」我在心中回應了媽媽的諾言。
「哥哥,你這次會永遠呆在我的身邊,對吧!?」小昕突然對我問道。
「那當然摟,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小昕身邊的。」我對著小新溫柔的回應道。
「哥哥,一言為定喔~」小昕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嗯,一言為定~」我用最肯定的語氣回應了小昕。
這時,小昕牽起了我的手,就像是在說我們兩個人永不分開一般,牽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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